透明,将外面黑漆漆的湖底也映照亮了,五色水草间一群群游鱼来去,还有几只鱼虾呆呆地从外头望进来。
这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居然不见那种黑色巨鱼,一片祥和。更奇怪的是一张轻纱幔帐的灵玉床上,隐约有两道人影。
这灵玉床正朝着那面明心石,李寒觉如何也瞧不分明。见宋溪伸手掀开幔帐,忙站在她身旁,提剑在手,谨防有诈。
宋溪一掀开床帐,只见一张芙蓉面似笑非笑近在咫尺,险些手一抖又将幔子放下。定睛一看,心口砰砰直跳。这女子半倚半坐,只着艳红小衣,长发披散,媚态娇妍。一双玉臂伸出,左手贴在另一人心口,右手手背抚着自己雪白脸庞,眼波流动,似喜似怨。
这另一人衣衫凌乱,半合着目倒在床上,双手却掐了个诀。宋溪细看他手法,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法诀,但看得出是一道极厉害的杀诀。
这一双便是那画中的男女。宋溪颇为费解,他二人看起来明明是互相杀死,同归于尽,但这情状偏又像交颈鸳鸯。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二人摆好,合上双目。便在两双眼睛闭上的同时,床头忽然现出一行字:“汝既有缘有心,便为余之传人。此处宝物尽可取用。但每日修炼,须行不辍。遵余遗命,持*令,杀尽百川宗弟子。切记切记,不可有一遗漏。”
宋溪拧眉问:“你听过*令、百川宗么?”
李寒觉微微一愣:“百川宗?这都是许久之前的往事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听过几句。十多万年前,有个从凡俗界飞升上来的仙人。那时候凡俗界的灵气比现在略好一点,虽是如此,也基本不可能有人飞升的。此事在仙魔界引起极大震动,在得知此人确实和仙魔界没什么牵扯之后,各大门派便都想招揽这个天才。他心高气傲,起初并不想拜什么师门,但我蓬莱岛于他有恩,羡光老祖与他相交后,互相引为知己,他便投靠了蓬莱。可是后来,约莫是有些误会,此人从我蓬莱脱离出去,自己开宗立派了,他便是百川宗的祖师爷任行舟。”
宋溪倒还真不知这一段故事,问:“后来呢?”
李寒觉道:“据说任行舟收了几个弟子,很是风光了一阵儿。虽然百川宗根基浅薄,门人稀少,当年却无人敢惹。他的弟子个个都惊才绝艳,放到外面都是一等一的仙尊大能,却不过都只学到他平生道法的三四分罢了。”
既然这般厉害,后来却怎么湮没了?李寒觉道:“不过这几个弟子内斗得厉害,百川宗从第三代起四分五裂,后来渐渐便消失不见了。旁人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是自己人杀光了自己人的。”
宋溪再瞧床上这双男女,只觉更加糊涂:“瞧这字的笔迹,仍是这个女人刻的。她要来到这里的人继承她的衣钵,出去杀光百川宗的弟子,却没料到外面沧海桑田,百川宗早不复存在了。听李寒觉这么说,百川宗门人派系之间仇深似海,她既深恨百川宗,难道她原本也是百川宗的人?啊,不对,不对,她是个魔修啊。”
李寒觉道:“我知道的也这么多。至于*令,那是从未听过了。”
宋溪自然也想不明白,俯身去细看那床头刻字,呼吸扑到两具尸体脸上,床板忽然“咔嚓”一声,翻转过来,两具尸体一同跌入床板下面,整张灵玉床变成了一具灵玉棺,床板翻过来正是棺盖,上面写着:“物尽此处,请君笑纳。供我驱策,虽死犹荣。”(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