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她的房间里的,她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向左树颐,在门口道声“晚安”之后慢慢合上了自己的房门。
刚关上门的瞬间,她颓败地抵靠在门上,她不该如此冲动地开口,像预期一样,看似没心没肺的左树颐在这个时候总是体贴的要命,连拒绝都没有直接对她说,只是默默地给自己擦头发,还像往常一样,真是一种残忍的温柔。
一向感情淡薄的她第一次对人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渴望,其实忍一忍过去,她不应该说出口的……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后悔让简墨有点难过。
这一夜,对于两个人都是漫长而又寂静的。
左树颐在简墨的房门口从傍晚站到了深夜,她手里拿着手机发了一则简讯给对方。
——简墨,睡了吗?
得到的是无人回应,她其实知道简墨还没睡,只不过,她这才意外地发现简墨的内心其实比自己还要胆小敏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懂自己的回应,刚想表达一下对彼此的看法,简墨这家伙悄悄咪咪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是害羞还是怎么了?
明明告白的是她,最后反而是自己在乎地要命。
左树颐摇摇头,迷糊地躺在了床上,伸出手放在上方,轻轻地抓举了一下,忆起到刚刚替对方擦头发时的触感,突然微微地笑了出来,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一辈子替对方擦头发。这样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左树颐羞涩地捂住了发烫的脸颊在床上滚来滚去。
当然,这样的结果是第二天遭到了造型师唐景的严厉批评。
“小树,我都说多少遍了?多少遍了,你的头发本来容易毛躁的那种,睡觉一定要老实点,你看看你,现在这头发都炸成什么样儿了?”
坐在镜子面前的左树颐成鸵鸟装无辜,她顶着炸成烟花的头发委屈地坐在那。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她,她回来之后洗完头发,吹得半干站在简墨房门口沉思久了,往床上一躺,这滚着滚着睡着了,以前都是简墨半夜会过来瞧瞧,顺便喊自己起来吹头发的或者掖掖被子的,这么说,这家伙昨晚没有起床来看看人家吗?
左树颐明显意识偏差地想到了更加委屈的地方,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穿着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简墨,对方只是静悄悄地站在他们身后,听着唐景对自己的教育,无动于衷。
靠,这算是刚告白人的该有的反应嘛?好歹你也应该护着我才对啊!
左树颐心里有点郁闷,她烦躁地瞥过眼睛,难道昨晚简墨是被鬼上身才向她告白的,并非自己本意?还是说一切都是她左树颐臆想出来的?左树颐望着镜子里焦躁不安的自己与处之泰然的简墨形成鲜明的对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唐景急切地拍掉她的手,“小树,刚抹上去的口红,别动。”
娇艳欲滴的玫瑰色,惹得站在身后一直望着这里的简墨移不开视线,昨晚,她借由着那股蠢蠢欲动,咬上了那张薄唇,肆意地侵-犯进去,带着甜腻的橙花味道,那是左树颐最喜欢的味道,也是她慢慢沉迷的香气。简墨灰色的眼眸慢慢沉了下去,大白天在想着这样糟糕的事,在心底小小鄙视了一下自己。
所以当左树颐接连几遍喊了简墨的名字时,简墨没有立刻回应她,像是在游神。这让左树颐很是恼火,这家伙是怎么了?告白完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去片场了。”
左树颐撂下这么一句话,钻进了车。留下韩淼一脸狐疑地问着简墨:“大神,您又哪里得罪她了?”
“……”简墨感受到了对方的不高兴,或许是因为自己昨晚的失态,这样糟糕的事情根本不能与韩淼提及,只是摇摇头,无声无息地坐到了前座。
“大神,你……”
“我坐这。”
韩淼挠了挠头,有点为难,他不懂大神和左树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导致要这样分开坐。他回过头望了望倚在后座上的老大,对方冷着一老脸,一副全世界老娘最吊的架势让韩淼硬憋了回去。
这两个人都有问题……
一路上车厢内弥漫着异常尴尬沉重的气氛,左树颐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的后脑勺,仿佛要把对方剜出一个洞来,她心里是那个气,她不明白这简墨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前排!
昨晚那个温柔缱绻的一声声说着“无法不在意你”的死家伙哪去了!?
到了片场之后,左树颐一下车,裴导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左树颐精气神不错才满意地点点头,“小树,接下来也拜托你啦。”
“裴导这哪的话,是我自己不小心耽误了大家的进程,都休息好几天了,不能再这样了。”左树颐笑着回应着,自己被关在白芨阁楼的事情估计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了,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及,只要女主演没事好。裴导当时其实内心也慌的,他执导了那么多年的拍摄,这还是头一遭让演员陷入危险当中,而且还是一位当红半边天的名角,他可承担不起。所以,在左树颐没有戏份时候,副导都会表达意思让左树颐先行离场休息或者千万别随意走动。虽然本意是好的,但好动的左树颐怎么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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