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那就只有是好人有好报,老天爷见我摔倒,怕我跌疼了,于是便找了个人来给我垫底。嗯,想必,就是这样的。”说着不住地点头,眉飞色舞,似乎,事实本就如此的样子。
朱慧心和风老夫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真是个小混蛋,都被惩罚了,说话还如此气人,他要是再这么说下去,越儿非得被他再气得吐血不可。”
风老侯爷闻言,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老脸一板,说道:“胡说,胡说,简直是胡说八道,世间哪有这样的事?”
其实在风老侯爷、风老夫人、风预、朱慧心几人心中,也觉得风缘今日不免过于反常,虽说风缘平时贪玩了些,但心底一直都非常善良正直,对人甚是平易和善,从未见他和府中哪个下人族人发生过口角,更别说动手打人了,自是更加万万不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己的堂弟拳打脚踢的啦。还有那风越出来玩雪,怎会跑到此处来?而且又恰巧遇见了风缘?
他们却哪里知道,今日之事,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计谋,全是风缘和风越两人之间的相互算计,只是现在看来,风缘倒是占据了上风。
风缘登时叫道:“对啊,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事情偏生就是这么的巧,不信还不成。今早我去给爷爷奶奶们请安,走到这里的时候,便遭到了那个小贼的偷袭,这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做赘述。倘若你们不信,大可问问二思两人,我是否有半句谎言?”
风坤几人见风缘没有从头开始说起,登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他们对风缘的那一番万恶的、该死的“是不是这样”之言,当真是心有余悸、风声鹤唳。而对于风缘所说的这一点,他们倒也未曾有过疑心,一来,风缘所说毕竟是事实;二来,泳思和方思二女还不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欺瞒于他们。
倒是风越一听风缘如此说道,脸色登时愈加难看,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糟糕、倒霉。
当然,风缘在此提到他遭到偷袭的事情,就是想再次提醒风越:“你风越就是那个偷袭风家小公子的小贼,若是让风家的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你风越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而你风越若是有胆量承认你就是那个偷袭风家小公子的小贼,那也由得你。”
自然,风缘也料定了风贤父子不敢承认风越就是那个躲着偷袭自己的小贼,也许风坤几人也能想得到风越就是那个偷袭风缘的小贼,但毕竟猜测只是猜测,尽管事实也就是这般,可是跟风越父子亲口承认完全是两码事,这其中的关键,不可同日而语。
此一节,风越自然晓得,风贤也同样理会的。
风缘接着说道:“当那个万恶的、该死的小贼把我推倒在地后,我当时简直吓坏了,哪里知道地下突然多出个人来?至于之后的一切,你们都已经全看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身下还有个人,这你们也是知道的,倘若不是泳思和方思二女看到,你们不也没发现么?”
风缘这一番话可也能勉强说得过去,破绽也不大。风坤几人听毕,倒也觉得风缘所言无虚,心想:“一个人在万分惊恐惧慌的情形之下,不免会六神无主、神智错乱,而缘儿当时被吓坏了,这一跤摔将下去,自是吓得愈加魂不附体,不知身下怎么多了个人,也情有可原。再者就连我们这些身怀修为的修道者,若不是二思两个丫鬟提醒,不也没发现这大衣之下还躺着个人么?”
想到这里,登时又想到:“啊哟,不对,这方圆几丈之内,怎可有一物逃得过我们的神识探视?莫非那件大衣有古怪?”
于是,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地上的那件棉被般的大衣,神识外放,再一仔细探视,果然,那件大衣所覆盖的地方,神识便穿不过去了。
原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早风缘所穿的那件棉被般的大衣,竟是一件能够阻挡神识窥视的大衣。当然,风缘今早所穿的这件,或许阻挡不了身怀更高修为的修道者的神识窥探,但对于腾云境修道者的神识而言,却是足以阻挡。
可是,对于风缘穿了这么一件能阻挡神识窥视的大衣,风坤几人都不能说些什么。因为这样的大衣是风家为保护族人而专门制作的,只是风缘作为风家第四代的唯一继承人,所拥有的大衣的品级自然是极高。
只是,风坤等人心中不免有所疑虑:“那件大衣好好地穿在身上,怎会突然滑落?难道是因为太大的缘故?可怎么滑落的位置也如此之好,竟恰巧把风越完完全全的盖住,难道这也是巧合?这……这未免也都太巧了罢……”
风缘见几人都陷入沉思中,也丝毫不管,接着说道:“之后,你们也亲眼看到,亲耳听见,那个小……”刚要说到“贼”字,急忙住口,若是风坤等人听见了,不免又要受到一顿责罚,转口道:“堂弟醒过后来不仅不向我问好,反而当着你们的面大肆侮辱于我,还要跟我不共戴天、势不两立。我直到现在还大为纳闷呢,我究竟哪个地方得罪堂弟了?”
风坤道:“嗯,你且继续说下去。”他们几人都没发现风缘话语中的异常,因而神色不变。毕竟那个“贼”字被风缘及时缩了回去,所以风缘的那一句话便成了“小堂弟”,而风越年纪本就较风缘小,风缘叫他“小堂弟”,也无不可。
只听风缘继续说道:“可是,你们也瞧见了,堂弟这样对我,二叔作为堂弟的亲生父亲,他不仅不对堂弟的行为加以阻止,反而任由堂弟继续千般百般的侮辱于我。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风家堂堂的小公子,而且还是风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若说到这层身份见外了的话,那么我说句不见外的,我也是风越的堂哥啊。所谓‘长兄为父’,风越有何资格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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