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四溢。
阳桃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能皱皱眉上前开口:“不知少宗主守在弟子院前所为何事?”
少宗主听了这话,双眸紧紧闭了一下,像是气极反笑,凉凉开口:“你还问我?”
阳桃眉头皱的更紧,少宗主这样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明明是他无端守在她的门前,她不计较,他倒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他毕竟是少宗主,阳桃不想和他吵起来,若是闹大了,郁宴临那儿怕是不好处理。她露出一个笑容,嗓音绵甜软腻:“少宗主大概是为了宗门任务而来?我先去取了法器,再与少宗主一同去查明真相。”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双手向少宗主递过去一把剑:“追月归还给少宗主。”
少宗主眼神却蓦地转变,寒意中掺杂了一丝惊疑,无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寒道一开始是气极,气杳杳在外和别人过夜,气她无所谓的态度,没有注意到杳杳的异常。但这时看来,她现在的语态明显大有问题。
杳杳在她面前从不端着架子学修真本土人说话,她会毫不掩饰地自己的情绪,水汪汪的圆眼睛时常苦大仇深地看着他,像是他欺负她似的。杳杳小心思多,能屈能伸,眼见着惹他生气了,绝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疏离地忍下接着转移话题,而是会伏低做小软软地叫他“大哥”……
“我自然是叫阳桃啊。”阳桃满腹疑惑地回答。
白寒道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剑,开口道:“去为圣峰。”
他能确定,面前这个人的确是杳杳,不过被人施了术法,认为自己就是阳桃。白寒道御剑而行,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狭长凤目看向后山的方向,眼光像淬了毒的利刃般。
郁宴临……呵……
阳桃很快不去想为什么今天少宗主怪怪的,反正男人的脾气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她思考着承云宗后山的怪物那事,她和少宗主两人一同接了这个宗门任务,只是到现在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昨日,一个长得让人记不住的师兄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消息,说他的师父柳长老十分可疑,今日便是准备去柳长老那儿一探究竟。
在承云宗,长老及以上级别的人物都可以独自占有一座峰头,就像郁宴临的为霖峰,司霜凡师姐师父的为曦峰。说到司霜凡,她陷害自己入了水牢,自己被郁宴临救了出来,而后又忙着调查宗门任务,也没在意司霜凡的处罚结果,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她看向少宗主,问道:“少宗主,上次司霜凡偷盗宗门至宝一事,不知处罚结果可出来了?”
白寒道斜睨她一眼,声线清冷:“司霜凡受了重罚,现正悬于静堂前示众,待满了七日之后,会废了她的修为,赶出宗门。相干弟子均是受了鞭刑后逐出了宗门。”
这个处罚方式倒也解气。阳桃自然不会对司霜凡抱有什么同情怜悯之心,且不说她之前日日受司霜凡欺辱,整日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次,司霜凡明显是想致她于死地,阳桃自认没那么大度可以轻易原谅她。
司霜凡向来高傲,怕是被悬示众七日就能让她羞愧致死,更别说还要废了她的修为逐出宗门去。她为人嚣张跋扈,在宗门树敌不少,这没了修为,又没了宗门庇护,活下去都是个难题。
不多时,为圣峰就已经到了。
阳桃和少宗主跳下剑,两人朝柳长老的住处找去。柳长老把原本的小院拆了,又重新建起了一座宫殿,远远看去便觉富丽堂皇。
阳桃开口出主意:“不如由少宗主去找柳长老拌住他,我在他这儿四处查探一番。一来我修炼的功法擅长隐匿,二来我身份低微,怕是不能牵制住柳长老。”
毕竟她和郁宴临二人还未举办道侣大典,旁人也只当她是一个内门弟子而已,最多再加一个郁宴临记名弟子的身份。
白寒道自是颔首答应。
眼见着白寒道进门去,柳长老陪笑着招待。阳桃隐匿了身形,往柳长老的炼丹室摸去。
甫一进门,便是一股冲鼻的药草味扑面而来,杳杳皱眉,用手扇了扇,四下打量着这间炼丹室。左右墙面贴放着两排架子,右边的放着炼制好的丹药,一个个小瓷瓶整齐摆放着。左边的则是摆放着晾干的药草。看上去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炼丹室而已。
阳桃皱眉,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到底是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