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的拇指。他的声音是稚嫩的童音，声线很生涩，发音也有些不顺畅，给人一种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感觉。

    他的确是很久没有说话了。

    上一次呢……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在“玻璃房子”里，那个长得和眼前的少女很像的男人教他一句诗——

    “你看，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杳杳啊，就是叔叔的女儿……”

    那我，我就叫落落好了。

    “叫洛洛呀……”少女杳杳想当然地认为是洛阳的洛，她用哄骗小孩儿的语调继续问道，“洛洛，小宝贝儿，你认识傅炘骥吗——就是刚才穿件白袍子看着就冷的不行的那个叔叔?”

    “我，我不认识他。”

    “那洛洛觉得，能打得过他吗?”杳杳右手食指戳了戳黑雾小人儿的“脸”，黑雾直接吞没了指尖，凉丝丝的。

    “能!”黑雾小人儿挺了挺胸膛。

    “我们洛洛这么厉害呀。”少女杳杳笑了笑，理直气壮地称“我们”，“那洛洛会些什么呀？”

    “嗯，呃……”小人儿坑吭哧哧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笼罩下来，还不等杳杳做出反应，黑暗又如同潮水般褪去。

    再看去，眼前是一方小院，院中一口老井，青苔爬上了井壁，井边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枝伸展高过二楼。

    眼前一切无比熟悉，这是从前杳杳的家。

    阳光透过梧桐树枝叶细碎地撒在井边，井边的少女提上来一桶水，就着井水洗了根黄瓜，一手挎着篮子，吃着黄瓜走向院外。

    她是要去采摘桑葚，杳杳知道。

    因为那就是她，很多年前的她。

    意识飘浮着的杳杳心情复杂，这是什么？自己看几年前的自己看几年前的自己？

    少女杳杳心神一动，古井，大树，少女，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我会这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

    少女杳杳低头看着还抱着自己大拇指的黑雾小人儿，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我真的好喜欢洛洛。”

    小人儿又坑吭哧哧地说不出话了，两条小短腿来回磨蹭着玉镯，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害羞地别过头不看少女杳杳。

    接着，画面一转。

    依旧是少女杳杳和黑雾小人儿。

    小人儿落在少女的肩膀上坐好，黑漆漆的身子靠着杳杳的脖颈，高昂着头，杳杳竟然能从他漆黑一团的脸上察觉到求表扬的神情。而少女杳杳没有经历过白寒道的锻炼，自然察觉不出。

    落落：……怎么这次不说喜欢我啦？呜哇!

    只是它脸上乌漆嘛黑一团，少女杳杳依旧看出它不高兴了，因此也没有理它，专心赶路。

    落落想了想，开始拼命晃荡自己垂着的两条小短腿，意图向杳杳展示自己的不高兴。

    少女杳杳看了洛洛一眼，只以为他在自己玩儿自己，于是依旧没管。

    洛洛憋了半天，嗯了许久，最后磕磕绊绊说出一句：“我，我……一点点一点点不喜欢你了!”

    杳杳：哈哈哈这是一个小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