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们之间有一些矛盾。”杳杳这么猜测到。他说的很轻，也没有敢看他外公的眼睛，他知道。这次的谈话不会是愉快的。尽管他已经感觉到了外公变得和解的语气。但是谈论他的妈妈就意味着要撕开旧日的伤口，其中大部分实际还没有结痂，另一方面这样的谈话反正是迟早要进行的，或许马上把它解决了。可能会比较好一些。

    “不能这么说。”他的外公回答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我们分别前我们产生过一些误解。”

    “误解什么误解？”

    “或许我说了一些你不应该知道的话。你的妈妈也是。有的时候言语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你知道吧？“

    “而且那种伤害是无法再用语言进行弥补的，对吧？”杳杳这么问道。

    “也许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说出了这句话。“但有的时候这是很难的，造成伤害比修好它要好快的多。成年人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成年人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知道怎样去纠正，但是话就在嘴边，他们却不愿意说出来。”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太迟了，他错过了正确的时机。之后所逝去的每一天都会使他变成更加困难的事情。”

    外公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已经变成了耳语。“结果到了某一天就再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我想你的妈妈从来没有对你说起过我吧，我估计。”过了片刻外公又说。

    “是的，他没有说过你。”

    外公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还是先说说你吧。”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杳杳这么开口说道。

    “但是你毕竟已经来到了这里。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行动了。”

    “或许我根本就不该来这里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原本都是陌生人。”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外公承认。“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你已经在这里的事实，而且你可能是我最后一个还活在世上的亲人。我可以理解你。我知道你对我还不够信任。”

    “好吧。我建议在今天晚上剩下的时间，我们还是做一些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吧。我们应该再上去睡一会儿觉，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困。”杳杳开口说。

    “但是我困了。你也困了，经过这么长的旅行你肯定已经精疲力尽了。而且你还被大黑和小黑惊吓到了。明天早晨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在坐在一起。再开一次会吧。”随着他话语的落下，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而杳杳的确也睡着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才醒过来，他又看了一眼窗后的那面墙，但是他没有再次打开。而且还有另一个高兴的意外也在等着他。

    房间的门虽然开着，但是却看不见大黑和小黑的影子。房间比夜里喜庆和明亮多了，光线造成的区别而已。

    杳杳终于下了床，穿上衣服。他想到充钱去看一看外面的花园，他忽然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声音，他转过身去。看到了男孩儿刚好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使劲地伸着懒腰，他看见了杳杳脸上出现了一个没有准备好的。但是很温暖的微笑。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杳杳惯例新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还行吧？”男孩儿挺直了腰板。“我现在感觉我好像是睡了一个星期一样。可是我做了一个怪梦我得告诉你。”

    “我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几乎要记不起来了，我好像在一个长长的楼梯和走廊里面奔跑。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还有人在搏斗。”

    “现在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刚才也说过了，这完全是一个怪梦而已。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古宅的缘故吧。大人们都说在古宅里面，人有的时候是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们很容易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在晚上的梦里面就会呈现出来。”

    “那你的梦里面有出现过一个壁柜吗？”杳杳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

    “一个壁柜没有，肯定没有。我怎么会梦到壁柜呢？”那会儿笑着转过身去，他看了一下周围。“那两条一直盯着我们的大狗到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杳杳回答说。“反正我也一点儿都不想他们。”

    “我也不。”男孩儿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的外公真是一个怪人，他竟然在家里面养了这这么两个狗。”

    “怪人吗？我倒没有这么觉得。我觉得他很可爱。”

    “你竟然会觉得你的外公可爱吗？哦，那就随你的便吧，你的看法改变的还挺快的。昨天晚上你还觉得他很可怕呢！”

    “我们昨天晚上在夜里面谈了一次话。我和他交流了一点。我可以留下来了。”

    “真的吗？就这么简单？”男孩儿他睁大了眼睛。

    “当然还有其他的很多事情需要向他说清楚。但是在他原则上他不反对我留下来。”他的声音很坚定，但是在心里面却觉得他对昨夜和外公的谈话过于乐观了。严格的来说，他的外公只是保证想帮助她。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们会一起讨论所有的这些问题。你到时候应该就会看到他没有什么问题。”

    男孩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的目光里却隐藏着让杳杳感觉到悲伤的东西。

    “你怎么了？”杳杳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没有什么。”男孩儿他回答道。“我只是在考虑我动身的问题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不要在早饭前。”杳杳的语气是这样坚定。男孩儿他抬头看了杳杳一眼，也没有再反驳。只是耸了耸他的肩膀跟上他，转身向楼梯走去。

    白天看这栋故障，它仍然和夜晚的时候一样庞大，但是却失去了很多阴森的气氛。他虽然令人吃惊，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另外他也真的像夜晚看的时候那么大。之所以显得那么大，主要是来自于它的建筑风格。整栋房子没有一处有拐角的地方，所有的线条都以一种透视的形势朝着统一的方向。这样他们走过的走廊就显得比实际要长很多了。

    男孩儿和杳杳都有同样的感觉，他只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感觉这是一栋奇怪的房子。我只是想知道要在这个地方不失去理智的住下去，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这只是一个很古老的房子而已。”杳杳这么说的，但是她在心里面却觉得男孩儿说的是对的。这个古宅本身就很奇怪，但是同时他又产生了几乎是荒谬的欲望，他想为这栋房子特别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进行辩护。又或许是因为他即将在这里生活了。

    “我倒是挺想知道这些所有的门都通向哪儿。”

    过了片刻，杳杳她继续说他们往楼下走去，前面又是走廊和很多的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昨天晚上男孩儿还存在一瞬间已获得看过这些门，可是今天他却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你在说什么门？”

    杳杳停在了最后一个阶梯上面，他指着前面的走廊开口道。“就是这些。不是这些还能是哪些呢？”

    “那不是门。”男孩儿加重了语气说道。

    杳杳听着男孩儿足足有五秒钟，然后才转过身去。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墙壁，几乎和这栋古宅所有的墙壁一样，这面墙壁从地板到天花板都镶着沉重的橡木板。其中的部分还有精美的雕刻乍一看那些们确实可以看成是墙壁上的图案。

    “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一副眼镜。”杳杳这么说的。

    “不是我。是你的眼睛有问题。这些木板后面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讲了下去，但是杳杳没有听，因为就在这一刻，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打开了他的外公走了出来。同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金发女人。杳杳一看到他就立即忘记了周围的其他的一切。这个女人在之前曾经试图抓走她。

    “是他。”然后显然也是认出了这个女人。Pa测试心里面想的肯定和杳杳是不谋而合的，因为他的脸上也阴暗了起来。杳杳自己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感到自己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双膝也有些发软了。

    外公和那个女人同样停住了脚步望着他们。那个女人微笑着，但是显得很不真实。很虚伪。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是青年局的海迪小姐。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虽然说并不怎么愉快。”

    男孩儿缓慢的移动着，他的面上几乎没有表情，但是杳杳却能够感觉得到他突然变得紧绷起来，几乎是变得恐惧了。杳杳有些不安地注视着男孩儿，在距离外公和海迪小姐俩不远的地方站住。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误解，我们必须好好的谈一谈。不如就在今天的早餐时谈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