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睡着之后,我又做梦了。
在梦里,我依旧是陆雪,在那座别墅里,我将很多的花盆搬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而慕容良言居然躺在那个房间的地上,脸色白的像纸,一动不动。
我又割破了自己的手,在每个花盆里都滴上了一滴血,紧接着,我就看到,花盆里有着一颗颗的种子发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开花。
霎时间,房间里充满了诡异的鬼脸花。
我记得三叔说过,鬼脸花在尸体上,至少要三十年才能开花,但是陆雪居然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让它开花,这得需要多少的怨气啊?
我好像是很兴奋的样子,站在一边等待着,过了不到一分钟,从鬼脸花上开始冒出一丝丝的黑气,而这些黑气,全都飘到了慕容良言的口鼻之中,好像被他吸收了一样。
我猛的醒了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东方芷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到我猛然惊醒的样子,立刻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说是,我又梦到了陆雪。
东方芷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把我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噩梦而已,不会有事的,放心。”
我轻声的嗯了一声,心里再想起之前的梦,感觉好像想起了一点儿什么,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联想起之前的梦,它们好像在我脑子里组成了一个连续的片段……
陆雨杀人,是为了种出鬼脸花,而鬼脸花能聚集死人的怨气,最后这些怨气又被慕容良言吸收……我隐隐觉得,陆雨之所以杀人,是为了要救慕容良言。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动了几下,我就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了,不管陆雨怎么样,她都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林曦。
东方芷放开了我,然后跟我说慕容良言回来过一次,萧灵已经找到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受了点伤,而且还被人困住了,慕容良言现在还在地下室的门口守着,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连忙说好,然后跟东方芷一起出了门。
电梯不通到地下室,在一楼打开门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走的太急差点儿撞到他,他微笑了下摇了摇头。
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当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那个陌生男人还在看着我,但是他只有一个嘴角是勾起的,那种笑,不像是微笑,而是一种诡异的笑。
我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杀了瞎子的凶手,也是威胁我的那个人。
东方芷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着,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电梯的门已经关闭了,显示器的楼层在不断升高,最后,电梯停在了我们住的那一层。
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跟东方芷说刚才那个男人有问题。
东方芷走到我身边,也看了一眼电梯停着的楼层,跟我说不会,刚才那个男人只是个普通人,是我太紧张了。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东方芷又催我快走,我这才转过身。
她带着我从楼梯下到了停车场,然后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又发现了一扇门,这扇门是通往地下的。
我发现这栋楼好像有些奇怪,照常理来说一般的酒店电梯都是能通往地下停车场的,而且停车场下面也不应该再有地下室才对。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往下的楼梯很黑,而且里面温度很低,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我知道东方芷和慕容良言都可以在黑暗中看清物体,但是我不行,即便她拉着我,我还是迈不动步子,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才好了些。
楼梯不长,很快就下到了底,下面是跟酒店的走廊一样,两边都是一些房间,不过门是关着的,墙上的漆都已经长上了一层青苔,但是我还是看见了医院的十字标志。
我紧紧的贴着东方芷,小声问她这里是不是太平间啊?
东方芷说对,这家酒店,就是一个医院改造而成的,她让我不用害怕,慕容良言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