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处雷打不动地各歇两日。平时的赏赐也是我得一块玉她得一匹绸,瞧不出对任何一位有偏好。其下别的小妃子更不爱翻牌。
一个月有半个月睡在御书房,堪称清心寡欲,勤政爱民。
崔贵妃算了算自己分得匣中的南珠,足有三十四颗。
她不免有几分得意,自觉压了旁人一头。
芍药拍马屁道:“陛下定然更偏爱您。”
崔贵妃思忖陛下与她相处的场景,翩翩君子,柔情脉脉,不禁双颊飞红。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发髻上缀着一朵牡丹,今日姿容正美,温柔的陛下见了,必定要赞她美。
而在长春宫的下房。
小宫女正拉着宫女姐姐讲讲怀袖姑姑。
宫女眼眸晶亮,崇拜憧憬道:“我倒觉得当女官更好,凭自己拿俸禄。”
“听说怀袖姑姑是先帝时大旱那年因家贫被卖入宫做宫女,她先是侍奉先皇后,她在宫中自学四书五经,而后经考核考进尚宫局做女官,一路做到正四品。得陛下看重。”
宫中后妃都是千金贵女,她们生来便不能望及。
可怀袖不同,怀袖也是平民出身,给了所有宫女一个最能触及的目标,或许她们再努力努力,也能如怀袖姑姑一样身居高位。
这是宫女们的传奇。
同室的宫女纷纷附和,她们皆是怀袖的拥趸。
虽然也有宫女因被皇帝宠幸而当上后妃,可那太虚无缥缈,显然怀袖姑姑才是她们应当效仿的榜样。
得宠的宫妃常有,而能掌后宫闺阁秉赐的女官尚宫却不能换。
在她们看来,更比宫妃叫他们崇敬。
想成为像怀袖姑姑那样不用争夺帝王宠爱的严正女官,也算是出人头地。
此时此刻,宫女们的表率——怀袖姑姑走至御书房侧门处,顿了顿本就放轻的脚步,深吸一口气,这才进了门。
莲步轻移,在书案下站定,怀袖低头柔顺道:“陛下。”
正在批阅奏章的天子陛下放下朱砂笔,垂睫望住阶下恭顺的怀袖,神情一点不见宫妃口中的温柔,轻嗤一声:“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那种玩意儿,至于你亲自去送东西吗?”
世家贵女出身的崔贵妃在他口中也不过是“那种玩意儿”。
怀袖静默不语,在心中想,也不知那些夸赞他温柔的妃子们见到他的真面目会如何想。
打从一开始。
这位尊贵的陛下就不是什么如玉君子。
她比谁都了解。
怀袖马上跪下:“奴婢知错。”
萧叡看她这幅贤良淑德、循规蹈矩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和自己置气,怀袖就爱这样,嘴上说着遵命遵命,其实是这宫中最叛逆的女人。
萧叡狎昵地轻声道:“朕让你穿的衣服你穿上了吗?不会没穿吧?没穿让人取过来,朕在这里亲自给你穿。”
怀袖身姿微微一颤,没抬头,只羞耻得双耳通红:“……穿了。”
萧叡颔首:“那好,正巧朕批奏章批累了,把衣服脱了,给朕看看,养养眼睛。”
怀袖气极了,忍不住抬起头,目光如烧地仰望着他。
萧叡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有什么好羞的?你身上哪块肉朕没碰过,不过看看罢了。”
“你想违抗圣令不成?”
本来在御书房侍奉的太监早就退开了,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颤抖的手指搭上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古板沉闷的女官衣服被褪下,怀袖忍着羞耻宽衣解带,锦罗落地无声,一件一件,一层一层,像花瓣叠叠绽开,天光透过宫殿穹顶的琉璃瓦落下来,她白玉般光洁无暇的身体似花蕊般被簇拥在其中。
因为女官服宽松,她今天走遍四宫,无一人看出来她没穿肚兜和亵裤,价值连城的南珠就编成贴身内衣挂在她身上,用了几百颗,挂在身上,却什么都遮不住,她抱了抱手臂,柔软晶莹雪之间托着一颗鸽蛋大的南珠。
萧叡第一个睡的女人便是怀袖,这幅可人的身体是他亲手一点一点玩出来的,再合他心意不过。
多少年了,他还是看不厌,看一眼就来性致。
萧叡高居上座,命令道:“到案上来。”
怀袖脸红发抖,抖个不停,萧叡一直荒唐,可也没在御书房做过这种事,她犹豫之下,没有直接上前:“陛、陛下……”
萧叡曲指轻叩桌面,噔噔两声,霸道地说:“怀袖,过来。”
怀袖闭了闭眼睛,这才把脚从委地罗裳之中拔-出-来,朝萧叡走去,迎接一场折磨。
萧叡瞧不起后妃,更瞧不起她。
在陛下眼里,她们都是东西。
东西就是东西,不分高低贵贱。
这宫中所有的女人,俱是他掌心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