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相应的文书。但是能做手脚的,一般上都不会在文书上露出破绽。就算确定了是哪一个或是哪几个调令有问题,也要实地查探才能确定真伪。然而对地方的实地查探,需要陛下批准,户部调人,地方上的配合,然后勘察核对资料。这种事情,来回极为耗时耗力。”
顿了顿,谢裳继续说道:“而且吃力不讨好。毕竟地方上谁也不喜欢朝廷不信任,还派人来查自己的。如此一来,如果真的是太行山的山贼要粮食,而且巧立的名目是山东道或者河北道甚至是关外道的话,就算是查清楚了,粮食说不定吃也都吃完了。”
谢神策陷入了沉思。
良久,谢神策又问道:“如果是半路堵截呢?”
“那也不可能。山贼又不会在脸上注明‘我是山贼’四个字,你怎么知道哪一车粮食是山贼的?况且,中途堵不如从源头或是目的地截。”
谢神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源头上父亲您都说了来不及的,至于从他们的目的地拦截,就更难了。姑且不说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运的,就算是知道了,谁又知道他们从哪条路走?从哪条路进山?”
谢裳也沉吟不语,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复杂。即便是以谢裳数十年的经验,一时间也是无法破解。
“这样。”谢裳说道:“户部那边,为父先帮你看着,你也将缇骑调动起来,协助为父彻查,看看能不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再让淮商与晋商出手,让他们帮忙照看,应该还是能有收获的。同时,我向陛下单独汇报此事,让陛下下令,令各关隘严加把守,对运送粮食的严家盘查。你不是说缇骑有人认识匪首吗?那好,画出面目,各城张贴,全国通缉。再让缇骑暗访,发动黑榜与混混搜索。为父可不相信,那些人辛苦弄来的粮食,还能不亲自照看?既然一路照看,哪而还能一点马脚都不漏出来!”
谢神策点头说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待谢神策出了谢裳的书房,谢老三过来禀报道:“少爷,您说的那个炮兵营,已经研制出新的火药来了,据说效果惊人。而且,老四预计后天就能回来了。到时候炮兵营的建设就能完善了。也就能达到少爷你的要求了。”
炮兵营一直是谢神策的一件大事,其重要程度甚至是再讲武堂之上,仅次于自家的两桩婚事。
炮兵营的建设工作一直是由谢老三负责的,很快按照谢神策的要求重新来了一遍。
其中邹胖子与谢成才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谢老三的调停下,邹胖子如今已经完全是谢家的人了,至于谢成才,因为谢老三的关系,在在家族中也是一时鸡犬升天,好不得意。如今与邹胖子都在炮兵营兢兢业业的奋斗着。
炮兵营建城之后谢神策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只是让谢堤画了一些草图回来粗略的看了,见没什么问题,于是就放心了。
今天谢老三说谢刚要回来了,谢神策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猥琐干瘦的形象跃然于眼前。
三蹦子......
这个人的忠心以及能力,是毋庸赘言也毋庸置疑的,仅凭他与张相联手,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就为谢神策挣了数十万两银子,就足够谢神策对他重视有加了。
谢神策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一些。
回到房间,彩衣并没有在房中等他,谢神策有些不悦。
不知道少爷我最近很累的吗?还不快过来捶捶背!
在彩衣许久不曾睡过的房间,谢神策找到了她。当谢神策说了她一顿之后,彩衣有些委屈。
“少爷,那个,奴婢不是......少爷还有三个月就要与少夫人成亲了,奴婢这时候要再伺候少爷的话,将来让少夫人知道了......少爷,奴婢早就是你的......你就放过奴婢吧。”
谢神策“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原委。
以彩衣的身份,将来最多也就是妾,是要注意举止的。在大妇过门前“魅惑”家主,可是大忌,尤其是在婚期内,更是为人不容的。这是礼仪。
所以彩衣才有此举动,怕的就是王解花过门了记仇,而给她穿小鞋,甚至是将她撵出去。大妇对一个小妾这样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就是家主也没办法说什么。
于是只得做罢,安慰了一下彩衣,谢神策一个人睡了。
虽然彩衣知道谢神策与一些高门子弟不一样,对自己也是极为爱护尊重的,王解花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修养极好的人,但她也不愿给两人添麻烦。
只怕此时谢神策知道彩衣内心的想法会嗤之以鼻,王解花通情达理修养极好?
怎么可能!
因为自己跟王青盐多说了两句话就几天不理人的,因为自己偶尔失神没有及时恭维她就被拧了腰的......
哪里会是通情达理的人嘛。
还有八十七天,就能与花花完婚了......躺在床上,谢神策嘴角温柔的笑了起来。
然而想到王解花,谢神策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王青盐,一想到那个女子,谢神策嘴角的温柔就消失了,换成了浓浓的愧疚。
最终还是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