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体警戒距离

    周玉一连吃了几天没滋味的饭菜，嘴巴里寡淡出鸟来，脾气也就有一些不受控制。她逼着朱小兰陪她去吃火锅，朱小兰苦劝了半日也没效果，偷空子跑了。周玉恨恨骂道，“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骂完就想找别人，可是想来想去居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她最近有些躲着张君，当天张君送她回来后就把车停院子里自己走了，后来还是周玉打电话让老九过来开回单位的。可是自那天后张君就知道了周玉的家在哪里，无事就叫一些饭店的外卖送过来，周玉觉得这小子突然开了窍学会讨好女孩子了，可是一看那些动过来的饭菜不外乎白粥或者汤水就没了兴趣。口腹之欲，在周玉的日常生活里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这一日张君放下他妈妈交代给自己的工作又跑了过来，周玉很厌烦不想开门。架不住张君的耐心，只得开了门，开门前特意把刚起床的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糟糕。

    张君对周玉乱糟糟的形象视若无睹，让周玉很有些失望。他送了些水果过来，顺便还带了早餐。

    “快收拾收拾啊，我们去医院换药！”张君笑道，“都好几天了，之前你要上班就没来，今天正好是周末了！”

    周玉笑一笑，晃去洗漱。朱小兰是一大早就躲了出去的，家里安静得很。

    张君很贤惠地把早餐拿出来，然后削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干净的小盘子里。周玉出来一看就黑线连天，一把夺过苹果在水管下冲冲然后狠狠地大咬一口，拿起那个缺口三分之一的苹果冲张君扬扬，“吃水果是这样吃的！你那样是在喂猫么？”

    张君张大嘴巴，道，“你这样，伤口不痛？”

    周玉摸摸脖子，摇摇头，“皮外伤么？哪里就那么痛了！这几天苦死我了，吃的东西没滋没味的，连打扫个人卫生也不方便！”她三两口吃完一个小苹果，凑过来看张君送的早餐，无外乎粥和豆浆，周玉皱眉看看白乎乎的粥和豆浆，抱怨道，“买两个小笼包子也好啊，还能带点肉！”

    张君温和道，“早晨要吃清淡点，等你好了想吃什么我再带你去吃！”

    周玉一听这口气仿佛在哄小孩子一样，全身汗毛立即倒立起来，整个人就要哆嗦起来。她从来就讨厌女人用小孩的声音给男人撒娇，一听到就全身不舒服；更讨厌男人用对待智商不足三岁小孩的态度来对待女人，完全是在侮辱女人的智商。她也看不惯女人和女人走路你挽我我挽你拉拉扯扯不干不脆的样子，更看不惯男人和女人一起走路女人挂在男人身上仿佛没有长骨头一样。她是一个独立的女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需要依靠任何一个人。她要前进，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牵绊，除非那个人能追赶上她的步伐。

    张君这一句话可真真是犯了大大的忌讳而不自知！

    周玉随便拿了一个豆浆，呼呼喝完了，道，“你没事？你妈的工资就那么好拿？”

    “不好拿啊！扣了学费剩下到手的都没几个了，再说了，也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我去也是去看报纸上网打游戏，没我干的事！”

    周玉笑得意味深长，“阳俊那小子都把活给你干完了吧？”

    张君微微颔首，默认。张阳俊殷勤得过份了些，让他多少很是不自在。

    “哈！”周玉起身，“人啊是不能不向现实屈服的！学校的时候阳俊多高傲啊，老子天下第一，没有谁能比得上他！就看周杰能和他较量一下！那时候没少指使你，现在却反过来了！不过我还真喜欢他这样的人，这个社会要是少了他们啊，还真是不圆润！”

    张君默默听着，他想周玉是不是也是像阳俊这样一步步向现实屈服的。

    周玉进屋子换了衣服，拎着包包出来，道，“走吧！”

    张君起身，下楼拦了的士请周玉上车。周玉还是很享受张君的服务的，反正她现在就是报着油盐不进的态度——她已经给张君说明白了她不喜欢他，张君要怎么对待她就是他的事情了，她是管不住的。

    “回来看见城市变化这么多，会不会感觉很陌生？”周玉无话找话，沉默毕竟还是尴尬啊！

    张君笑着摇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变了很多，其实更多的还是没变！刚开始的吓一跳，我想会不会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了，可是仔细一看，原来常去的饭店还在，只不过扩展的门面而已；原来卖面的阿婆也还在，不过从跑堂的变成了坐着收钱的而已；大家都还是习惯坐在街边吃串串香，还是习惯半夜出来吃烧烤喝两杯。看着这些就觉得很亲切。比如说人，刚看见你的时候也觉得变了。以前你最喜欢穿肥大舒适的衣服，但是现在几乎都是很职业的套装和比较优雅成熟的衣服，但是多多说上两句，你习惯的动作没有变；你以前说话很直接不知道掩饰，你现在学会了微笑来打头阵，可是一激动还是回复原状；甚至连你说你不喜欢吃了的菜，其实你也只不过是厌恶了那些熟悉的名字，但是口味还是没有变吧？”

    周玉刚听着的时候还笑眯眯的以为张君在说他自己而已，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她身上去了？她扭头道，“得了得了，说自己就成，别扯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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