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自己的钱袋,而没有在意其他的随身之物。然而,尽管她不在意,这条绢帕还是颇值几个钱的。只是,如何会到了谢雨凌的手中?
见她面色不善,谢雨凌也没了笑容,只是不紧不慢地道:“崔娘子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在街市上被人撞了吧?”
崔茉雪点了点头,故意道:“难道你要说那男孩儿是个小偷么?”
谢雨凌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道:“原来崔娘子知道……那你为何又问我绢帕从何而来?”
崔茉雪索性将话直接挑明了讲:“我是想知道绢帕如何到了谢公子的手中,难道那个小偷是受了谢公子的指使来偷我的东西?”她不仅对于被谢雨凌跟踪感到耿耿于怀,起初,谢雨凌把她当贼拿,虽然她不是很介意,但是心中始终是有点不舒服的,而她的这句话更不仅仅只是反击了……
果然,谢雨凌听到她的话,脸色黑了下去,狠狠地盯了她半晌,方道:“原来是我多事了。我还以为虽然绢帕不值钱,丢了崔娘子也不会心疼。但是这好歹是女孩子家的玩意儿,流落在外头总归多有不妥。所以才追上那个偷儿,将绢帕追回来准备还给失主。岂知,崔娘子竟是完全不在意……”
原来如此。崔茉雪暗道:谢雨凌倒是心思细腻,体贴入微。假如他不是另有目的跟踪自己一直到家门口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感激涕零的……
崔茉雪先将手中的绢帕塞给荷裳道:“一会儿拿去丢掉。”而后才慢慢转过脸,正视着谢雨凌道,“那么,我要好好谢谢谢公子了。”
谢雨凌的脸却在她将绢帕交给荷裳说要丢掉的时候,已然涨成了猪肝色。见他气成这副样子,崔茉雪忽而又有些不忍心。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虽然她笃定他一直辍在自己身后,也怀疑他为何不早早上前来将绢帕还给她的用心,但是,人家毕竟没有对她存下什么歹意。
崔茉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想和他作对,而就在不久之前,两人才刚刚谈下了铺子租赁的口头协议,假如谢雨凌因为眼下发生的事情而翻悔了,那可怎么是好?
显然,不光是崔茉雪想到了这一层,她身侧的荷裳也想到了,并且借着挽着她胳臂的机会偷偷地拽了拽她的衣袖。
然而,崔茉雪依旧板着脸道:“谢公子,既然绢帕你已经还给我了,我也道过谢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咱们三日后再见。不过,到时请谢公子改改称呼,我已经嫁人了,请谢公子不要再崔娘子、崔娘子的叫了。”
谢雨凌怒哼一声,什么也未说,转身就走。
犹如一根紧绷着的琴弦骤然断裂,崔茉雪的心里反而瞬间消了气,升出几分急切来,然而,她似乎将自己逼入了绝境,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好厚着脸皮对着谢雨凌的背影喊道:“假如三日后我看不到你,我会直接去太守府问罪!”
听了如此威胁的话语,谢雨凌的脚步却只是迟滞了一下。他连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走,显然被气得不轻。而目送着谢雨凌的背影渐渐远去,转过身来的崔茉雪觉得自己的心跳怦怦的很是剧烈。
刹那的冲动之后,往往是极端的冷静。而冷静过头的崔茉雪死活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去得罪这样一个人物,难道仅是因为他可能将会是夏家的女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