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些脚下。”绣娘一面在前头开着路,一面头也不回的叮嘱着。
其实这年节上,官府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即便眼下是子时浓黑的夜幕下,也可清楚的分辨出眼前的路面。
可绣娘还是不放心,非叮嘱着初七他们姐弟两在后面跟着。
好在揽花厅离他们住的地方也算不得远,走上不下半刻便能到了。半月的雕花窗上贴着精巧的剪纸窗花,有几张甚至还是初七剪出来的。
阳阳隔得老远便瞧见了,直嚷着要绣娘和初七快看。绣娘抿嘴一笑,神色里颇有些欣慰与自得。但还是惩罚性的伸手打了下阳阳嗔怪道:“这会子厅里人多着呢,你可别瞎嚷嚷!”
说着他们三人已到了花厅门口,里头果不其然的已有好些子下人候着了。站在下人堆里的辛绣娘一眼便看见了他们,招手喊道:“初七、绣娘,这里。”
初七脚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有点不想过去。绣娘倒是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牵起她的手暗暗摆头道:“过去吧!”
她心里是有道坎的,只从那次绣娘无缘无故一直病不好,后来听孙大夫说是药里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药,从那以后她就隐隐产生了些许怀疑与猜测。
虽极不想过去,但绣娘这样说了,又怕辛绣娘发觉出什么,她最终还是拉着阳阳一起走了过去。没过多久,张婶也走了过来。她们几个说着闲话,初七的心思一直放在方才看烟火时的对话上,也没听他们在讲什么。
又等了没一会,就见翠蕊从里厅走了进来,一身大红衬着喜盈盈的笑脸,越发得觉着喜庆了。她一进屋,厅里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下人立马便静了下来。只听她微咳了一声道:“老爷、夫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声,伴着一股清幽的木兰香,官府的老爷打头在前,柳月清同官闻景、官盈朝走在其身后,再后面便是府上的几房姨娘。初七与她们交往甚少,故也就略过不提。
等老爷和夫人端坐上位后,先是几房姨娘上前端茶行跪礼,接着是官闻景和官盈朝。再来就按着微分由下人上前跪拜行礼。
这是个奇怪的规矩,在这个朝代大年三十的子时是要向当家主子行跪礼,意为辞旧年。再由当家主子训话,来年应如何规矩、不得逾矩一类的,这叫迎新年。等老爷、夫人训完话,发罢了红包,这一年也就算是真正过去了。
初七垂首站在下面等着,等轮到府里的绣娘一并上前去行礼时,她就跟着上前,按以往的管理磕罢头,领了红包,等夫人训完话,一切均如往年一样重复、安稳的进行着。
正起身要走,忽然坐在一旁的官闻景站起来拉住她低声道:“等一下。”
原本还是笑盈盈的正说着话的柳月清,一见官闻景这样的举动,立马收起了笑意喝道:“闻景,放肆。”
官闻景却是不理她,径直拉着初七走向主座上的官老爷,看着他的眼静静的道:“爹……”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初七却猛然开口打断他的话道:“闻景少爷!”
见初七这样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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