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往前涌。
她,必须离开府里。不管是赎回卖身契,还是被赶出府里。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官闻景道:“盈朝怎么样了?你昨夜一直没回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的。”
官闻景见初七提起官盈朝的事,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给,”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分外精致的信笺,压低了声音道:“这是盈朝要我交给你的。”
“她在哪里?”初七结果信笺,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你看了信便明白了,眼下府里到处都在寻她,我也不便多说。”官闻景依旧是压低了声音,仿佛是怕人偷听了去一般。
初七点了点头,忙展开信去看。
“初七,对不起……”
信的开头便是盈朝娟秀小楷写的对不起,初七一看便知事情怕多半如自己所想。她赶忙三两下看完了信,抬起头来骂道:“胡闹,你们这样不是胡闹么?日后要盈朝怎么……”
“没有日后了,小七,这是盈朝谋划很久了。”顿了顿,他又道:“不管如何,总好过她去那个地方。”
听他这样说,初七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官闻景的意思。慕容先生人也是极好的,教学了几个年头,对盈朝好得十分恰当,既不是逾矩谄媚也不过分冷淡。为人是极其正派的,也从未要求过什么。
只是,但凡文人都有三分傲骨。她只怕盈朝就这样下了决心,往后的日子却不好过。想了想,她又低头去看信。那信纸上最后一句便是:我知往后的日子必定是十分艰难的,但若挺不过去,那我就不是官盈朝了。
初七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是盈朝自己选的生活,她只能祝福她日后过得顺畅一些,少些波折。
将信纸丢人床前的炭盆里,待信纸被烧成灰烬后,初七这才抬头去问官闻景:“既然这样,那到时候选秀府里交不出人可怎么好?”
“这个简单,”官闻景笑着回道,示意初七不用太操心这等子事:“等到了那个时候,实在找不出人来,左不过是上报说染了恶疾病逝了。”
这个法子初七倒是在前世的小说里看到过,官闻景说得信誓旦旦的,想必是没多大问题的。
官闻景又站了一会儿,两人一时倒也不知说什么了。怕场面冷下来,他也未多站,便起身说要走。初七心底压着事,也未留他。
谁知他临走到了门口,忽然停下了步子,转头问道:“小七,我想法子送你出府可好?”
初七闻言一愣,只觉得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方才信里官盈朝有提到,让官闻景偷了绣娘的契书来帮她们出府。
他们两个虽说是府上的小姐、少爷,但手里没那么多银钱来帮初七他们赎身的。若说真要帮他们出府,也只有去弄了契书来。
但初七又觉得官闻景对自己有这样一份心思,她却无以为报,总不能白白承了人家这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