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注意到书桌上的那面桌屏。花有重眼尖,一眼便觉不对,忙上前细细看了,心内不觉大大吃了一惊,他曾见过初七刺绣,虽说那时初七犹在练手阶段,所作远不及这四幅细致,但也已略见雏形,此刻见了精品,不由更是吃惊。
忙小心的捧过屏风,递了给诸人一一玩赏,各人亦是赞不绝口。沈别宴当即笑道:“此作可谓神绣,说起来,我与书颜这一向走了许多地方,所见刺绣精品也自不少,却还真是难得见到这般独出机杼的精致刺绣。当真难得难得!”
初七掩嘴一笑,看着沈别宴道:“谢先生夸奖,先生这般喜欢,原是该送给先生的,只是这东西,早已定了要送一位朋友,只得等将来,我再慢慢的绣上一幅,送给先生,以贺先生的添丁之喜了!”
“屏风之事,倒也不急,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绣来。”沈别宴却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初七道:“不过有些东西,却是免不了现下就要麻烦神绣姑娘了!”
神绣姑娘?!初七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逗得一怔,旋即恍然想到沈别宴说的怕是柳书颜在这里安心养胎之事,因而便抿嘴笑道:“先生说笑了,先生但凡有事,只管吩咐下来便是了!至于神绣二字,我可真是万万不敢受的,先生可再莫调侃我了!”
几人说了一回,花有重便向官闻景道:“闻景刚自考场回来,却不知考的如何?”
沈别宴曾教过官闻景几年,虽然关系远比不得沈别宴与花有重那般亲近,却也算是师徒。官闻景在他面前,自然也是极为恭敬有礼的,忙笑道:“正要请教沈先生与有重兄!”
沈别宴闻言笑道:“说起来,我已有好些年不曾钻研过学业文章了,如今听到闻景说起请教二字,心中实在深感惭愧!”
官闻景打小便对沈别宴崇敬有加,听他这样说便忙道:“沈先生说笑了,当年先生蟾宫折桂时的几篇锦绣文章至今仍被天下学子奉为圭臬,闻景每每拜读,无不汗如雨下,自惭形秽,此次也只是勉力一试而已!”
花有重在旁听得一笑:“罢了罢了,你们就莫要相互吹捧了。初七这里恰有笔墨,便请三翠磨墨,闻景兄将三篇文章一一默写出来,使我们得以一饱眼福,如何?”
以官闻景对沈别宴崇敬的心思,能得到沈别宴的指点自是他梦寐以求的。故而听了花有重这话,自是毫不推却的点头应下了,忙起了身跟上前去。
那边花有重已唤了三翠来磨墨。三翠在初七身边久了,也颇习了几个字,至于磨墨铺笺服侍文房等事,更是熟极而流。当下立在书桌一侧,取水磨墨。官闻景执笔在手,更不犹豫,一路行云流水一般的写了出来。不多一刻,第一篇文章已然挥就。
三翠等到墨迹干透,这才持笺先奉于沈别宴。沈别宴接过文章,因官闻景仍在默写,他也并不出声,只细细品读,一读之下不觉连连点头,面上大有赞叹之意。
官闻景笔下不停,不过片刻,已将三篇尽皆誊写完毕,三翠侯它干了,这才一一奉上,沈别宴细细看了,不禁击节赞道:“当真好文章,据我拙见,此文足当天下魁首!”
此时花有重也已看完了文,因接口笑道:“见了闻景兄的文章,花某可真是惭愧惭愧了!”
当下众人赞了一回,沈别宴便指了那文章,细细的与官闻景等讲解。他原是天下魁首,昔日会试殿试皆为第一,才学岂是尔尔。加之沉浸举业之学多年,自是深的其中三味,此刻见了佳文,更是如见至宝,心中瘙痒难耐。一时说得高兴,竟是谈古论今,滔滔不绝。
初七幼时虽读过几年书,但却侧重诗词歌赋,对呆板教条的举业文章所涉不多,更是全无兴趣,见此情状,便索性拉了柳书颜的手,笑道:“柳姐姐,我们去别处说话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