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海,经济现状不会强到哪去。看着镇上临街两旁的门市房后面一望无际的田地,以及镇里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经济重镇。于洁他们村岭上于家是个紧靠镇政府驻地的大村,从镇上徒步走到村子也不过十分来钟。
程云海建议先到镇上买些消夏的水果、西瓜,于洁点头同意。毕竟小半年没有在自己镇子上逛街,就是没啥可逛,于洁也觉得特别亲切、新鲜。三个家伙没有等到长途车到站,提前在镇中心下了车。于洁抱着贝贝在前面走,程云海提着打包小包跟在后面,看起来很像谁家的二奶,领着保镖招摇过市。
等到他们逛够想到回家,天都快中午了。穿街过巷之后,远远的,于洁就兴奋把自己的家指给程云海看,贝贝也兴奋得跑来跑去。那是一片乡村里规划建设的民房,一排排的房子都是一个样子,看起来整齐划一的好看,就是失去了个性。除了特别熟悉的人,还真看不出来哪一栋是要找的屋子。
街道上家家户户门口都干干净净的。现在的庄户人家门前没有了过去的鸡窝、猪圈,反倒多了农用车、拖拉机或者其他的农机具。时近中午,除了几个不知道闷热的孩子,还在街上玩耍外,看不到一个成年人。
走到于洁家门口,门大开着,院子天井里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于洁兴奋的拉着程云海的手,紧赶几步进门。贝贝早就头一个蹦蹦跳跳的冲进去!
天井里突然传出一声暴喊:“就是这个畜生!就是这个畜生咬的!”紧接着,一个农村妇女的大嗓门响开了,“勇哥,真的是你闺女女婿的狗,看你说点什么!”那个“勇哥”嘴里应承着,一边走到院中间探出头来看。
贝贝跑了回来,跑到程云海两个人身边,跟在后面进来。院子里六个人,直直的盯着他们三个。于洁走到“勇哥”面前,叫了一声爸,又对一个有点虚弱的中年女人叫了一声妈。程云海跟着她的脚步,分别点点头,叫一生伯父伯母,两个人讪笑着、尴尬的应着。
那个妇女又靠了上来,“我说大侄女,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怎么能这样,放狗咬伤我家老头子!”看了看贝贝,面目更加穷凶极恶,“今天赔我们钱也不行,必须打死这只恶狗!”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女,可能是领路的或者帮腔的,这时候也走近,有一个说,“不会吧?这么小的狗能够咬伤顺哥,真看不出来。”
“想让我们赔钱,容易,让这个顺哥说说清楚,我们贝贝是怎么咬得他,我们贝贝可是咬歹徒的!”于洁站在父母身前,表情冷峻。除了那个恶言相向的妇女,周围看她的人面对她的怒视,纷纷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那个妇女有点疯狂了,嘴里开始不三不四的骂起来,“*,你猖狂什么,你的狗咬人还有理了?”
“你说什么,你骂谁?有本事你回家去教训你老头,张牙舞爪干什么?”程云海终于爆发,从口袋掏出二百五十元,扔在地上,“这些钱治你们的狗伤足够了,马上给我滚!”
那个妇女看着怒目圆睁的程云海,心里有点胆怯,诺诺的嘟囔着什么。
车上贝贝咬过的那个大个子,顺哥,这时候站到他老婆前面,对程云海大声咆哮,“你把钱拾起来,老实点递给我,你这个让娘们护着的家伙,猖狂什么?”
程云海有些好笑,才一愣神,于洁冲了过来,站到他们中间,看来真的要保护自己的老公,口里不依不饶,“怎么了,还威风起来了?刚才在车上歹徒抢钱,你什么也不敢说,把钱全都掏给人家。人家一走,你还和受伤的人抢钱,你不嫌丢脸连我们家狗都看不过去!你踢我们家的狗挨了咬,还敢上门找碴,你还挺长脸啊?”
那个顺哥脸上有点拉不过去,突然动手想去推搡于洁。手还没有触到于洁的肩膀,程云海一个顺手牵羊,把那个大个人顺到身后。大个子顺哥没有防备,肩膀重重的撞到墙上,萎顿的坐倒那里,大口的喘着气。
那个妇女看到自己的汉子吃了亏,撒泼的要冲了上来,贝贝立即站了出来,低沉的嘶吼一声,作势欲扑!那个妇女似乎想起了什么,恼怒的狠盯贝贝一眼,不敢看他们,转身去拉扯她丈夫。
后面的男女,有一个去搀扶大个子顺哥灰溜溜的离开,有一个去拾钱。贝贝一闪身子,把钱踩住。
“想要钱没门!今个没有我们家贝贝咬住黄毛歹徒,他自己的钱都保不住。他不想谢谢贝贝也就罢了,还敢踢贝贝?现在上门找碴,还想要我们钱,做梦!”
于洁小腰一掐,那股戾气震得众人不敢应声,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