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次,若他有心,只怕许多事早已知晓,可他却从未看上一眼……有次还不以为然地笑我,‘你怎么也对这种书感兴趣?’……夕颜不过多跟他提了几句徐昭佩,他便会特意寻了《荡/妇思秋赋》来细读……大约,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分别了……”
“这几日连床都懒得下了,昨儿个还吐了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帕子,竟也好看得很,像极了外面的白雪红梅……梦里,忽然回到多年前那个宁静的下午,他握着我的手说,‘宁若,我一直都喜欢你。’……竟再不愿醒……”
………………
“主子,该用膳了。”
敲门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夕颜茫然抬起头来。
清风吹进淡淡花香,惊觉脸上冰凉如水。
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
庄上的生活平静安宁。
他言而有信,除了第二天曾派人送了些日常物件和一箱书过来,之后竟真的再没打搅过她。
就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天。
直到第十天的下午,接她回府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他却不在车上。
“爷这几日公务繁忙,每天只来得及睡一两个时辰,今早又是天不亮就去了衙门……”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小恩子还隔着帘子一个劲地解释。
“……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夕颜好脾气地回答。
“嘿嘿……”小恩子尴尬地笑了两声,摸摸鼻子,“您可千万别生气……”
夕颜不由笑了。
“他有正经事忙,我做什么要生气?”夕颜想了想,又问,“可他总这样,身子吃得消么?”
“谁说不是呢?”小恩子正等着这话,一看机会来了,顿时就滔滔不绝起来,“先前您在家的时候倒也还好,爷就是再忙,为着见您总也得正正经经吃顿晚饭……如今……”小恩子咂咂嘴,“每日忙得忘了时辰不说,晚膳送进去常是原封不动就给端出来……就这么几天光景,眼瞅着人就瘦了一圈。”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怎么也不劝着他些?”她轻声问。
“劝啊,哪能不劝!”小恩子扬声道,“可也得爷肯听不是?现在可好了,等着您回去了,随随便便说上一句,也比咱们当奴才们的说一百句顶用!”
里头的夕颜再不吭声了。
………………
回到王府,已快到掌灯时分。
夕颜简单地梳洗以后,便叫人去后头把景熠抱过来。
这孩子最近又有些闹脾气,在奶娘怀里扭动着肉呼呼的小身子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进屋子见是她时,眼眶登时红了,大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得不行。夕颜伸手去抱,他忽然就放声大哭,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眼泪都流进她的衣服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