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瞧见了,伊修托邦和亚历山大跟走丢了主人的小狗一样,蹲在门外。
“零兄弟!狼兄弟,还有小菈雅!”一见到我们,伊修托邦脸上苦皱的愁眉一下子舒展开来,“你们可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伊修托邦前辈?”我好奇地上前询问。
“那个女孩······唉。”伊修托邦叹了口气。
我的脑袋嗡得一声响。
——我去!不会是米莉森的腐败病彻底发作,来不及了吧?!
——还是格威那家伙已经耍奸计害人了吗?
我急忙冲进破屋,只见,米莉森正躺倒在了屋子的一角。
走上前去,猩红腐败夹杂着血的腥味钻入鼻腔,同时,米莉森身上还散发着如同发高烧般的温热,叫她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微微呻吟。
——难道,纯净金针没有用吗?
“对,对不起啊,零兄弟。”伊修托邦也蹲到了米莉森身边,而完整的纯净金针赫然就在他的手中,“我,我和壶兄弟都不知道这玩意该怎么用,回到破屋的时候,那老贤者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他那几个养女也消失了,就留了这一枚金针······所以,我,我也只能把圣杯露滴给她喝下,也不知道好没好点,只能等你回来。”
“哦,应该没关系吧,米莉森还有救。”我安慰着伊修托邦,可就在自己接过金针后,也犯难了。
——······这玩意该扎哪里来着?是胸口没错吧?
——但,但究竟是胸口哪里?要是扎偏了,先不说有没有效果,我又不是医学生,要是手抖刺中了米宝的心脏······那我还是干脆去重开一个号吧。
“零兄弟,难道你也不知道怎么用吗?”伊修托邦看出了我的迟疑。
“我······”
“要不,想办法先将这个女孩唤醒。”布莱泽走进来,提议道,“这针能用来抑制腐败,那这女孩应该自己最清楚,她身上的腐败根源在什么地方。”
——对哦!游戏里,不也是米宝自己扎得针吗?我怎么给忘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掏出了圣杯瓶,扶起了米莉森,一口接着一口给她灌下。
——当然,也给自己留了一口。
直接接触腐败病发作的米宝,与沾染了猩红腐败无异,我那扶着她的手,滚滚发烫,就和放在了火炉上炙烤着一样。
“呜······呜。”米莉森总算是有了声音,像是刚睡醒的猫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金色的眼眸。
“米莉森,能听到我说话吗?米莉森。”我关切地询问。
而米莉森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我的胸口,想要将我推开:“请,请不要靠近我,你,你也会······”
“先别管这么多。”我将纯净金针拿到了她的眼前,“这枚金针能够抑制你身上的腐败罹病,但需要你自己去扎到病患的源头上,能明白吗?”
“······能,能抑制······腐败吗?”米莉森虚弱地回应着,“我,我明白了。”
我赶紧将金针送到了她的手里。
“谢,谢谢。”米莉森依偎在我怀里,抬起手,抓了抓衣服的领子,随后,动作微微卡顿了一下,她又接着开口道,“······能,能请你,帮我解一下,衣领,衣领的扣子吗?实,实在叫人难为情,但,但我好像没,没有足够的力气。”
——欸!
我的眼皮微微发颤,有些诧异而又迟疑地抬起头,打算询问一下自己的小伙伴们。
——在这交界地,帮异性解衣服扣子什么的,应该,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布莱泽和伊修托邦都已经悠悠地撇过了头,亚历山大甚至还将扒拉着门口的菈雅也给拉走了。
——······只能我上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去解开米莉森身上的衣服扣。
“······解,解到第三个,应该,就,就足够了。”虽然迫于无奈,米莉森也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我小心翼翼地照做,帮忙拨开了她的衣领。
顿时,更为浓郁的血味扑涌而来。
猩红——
一大块猩红的斑块落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血肉一直溃烂着,四周的皮肤也已经化作了蝴蝶的翅膀一般,全是浊红的鳞片。
犹如那片艾奥尼亚沼泽,直接生长在了米莉森的身上,叫人触目惊心。
“谢谢。”不及我诧异,米莉森抬起了手臂,将金针扎入了沼泽的中心。
就像被某种力量给吸引,只是一瞬之间,一整根针都给没入了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