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抬头,看见俞夕,猛得愣了愣,再看看俞夕手里两只大拉杆箱,忙用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夕夕,你回来怎么不来个电话?”
“临时决定的,公司,公司放假。”她抿了抿发白的唇,答得心不在焉,很快转身将陆言拉到父亲面前,“爸,他是我同学,叫陆言。我们在火车上遇见,就顺道把他带过来让他在泗水玩几天。”
她解释的非常清楚,为了避免父亲怀疑还特地把火车上遇见的桥段也说清楚了,一种微妙的心理变化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察觉。
陆言很快上前,教养极好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微笑道,“叔叔你好,第一次来看您,临时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些礼物您先就凑合着收下。”
俞父连连摆手,“那怎么好意思,你看,哎,小伙子你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但陆言最终还是将礼物全塞进了俞父手里。
这时在屋里的俞母也闻声走出来,一看见陆言,着实一愣。
陆言多半猜到了眼前这个一头齐肩头发,卡着精致眼镜的妇人是俞夕的母亲,很快唤了声,“阿姨,您好。”
因为原本的行程是要去见客户,所以他没有穿运动服,而是一身深蓝色做工考究的西装,领带只是随意的挽了一个结,看上去年轻又不失尊贵。
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俞母着实愣了好一会,再看看陆言硬塞到老头手里的见面礼,露出了极兴奋地笑容。
也不问他是谁,直接就上前拉住陆言的手拖他进门。
俞父负责煮饭,俞母干脆泡了几杯茶和陆言在饭桌上聊起了家常。
不过起初大家都不熟悉,俞母的问题也只局限于客套话。
临近中午,陆言在她家吃饭,虽然俞夕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这个陆言只是火车上遇见的同学,可作为老一辈的人,会上门的男人在他们看来绝对不是同学这么简单,况且前几天自家女儿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要带个毛脚女婿上门,二老自然而然地就把陆言当成是自家的‘毛脚’
陆言是个能收放自如的人,饭桌上,俞夕觉得他身上的痞味不见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阳光温润的样子。
俞父给陆言倒了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笑道,“小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我这个蹩脚酒,我先给你满上,要是不能喝,你也别勉强,随意就行。”
陆言看了眼一直闷声不响地俞夕,眸底窜过一丝短暂的涟漪,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要他这么费尽心力的来倒追。果然验证了一句话,不是所有曾经围绕在身边的人会永远守护着你。
灼灼的目光在她侧脸上稍稍停留,他很快礼貌地对俞父回了句,“我什么酒都不介意。”事实上早上下了火车两人都没吃早饭,经过了一夜空腹下火车还没东西垫饥,此时此刻他的胃已经翻江倒海地搅动起来。
俞夕猛得看向他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暗暗揣测一个喝习惯47年白马庄佳酿的男人真的能喝得惯七块钱一瓶的劣质高度酒吗?
她皱了下眉,终于开口说了句,“爸,你别逼他喝酒了,他喝不惯咱这酒。”说完,就不动声色地将陆言面前的酒杯往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