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细碎的雨水垂下了无数条线密密麻麻地坠下来。
俞夕被父母叫到房里,她知道父母要说什么,干脆先开了口,“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陆言的条件太好了,我们高攀不上。”
“都什么年代了,还条件不条件,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就不能试着处处?你看,他要是没那份心,今天饭桌上犯得着这么用心?”
母亲的话很诚恳,她听在耳中,却深深皱起了眉。现在想想,陆言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有什么项目需要亲自去谈?就算真要亲自谈,那事态一定很严重,陆言又怎么可能意气用事突然改变了行程。况且这世界不小,真能随随便便就遇见?
她沉思了,亦默然了很久。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半,她的手机太安静,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这种令人不安的平静让她的心没来由的阵阵慌起来。
一个小时后,沉寂漆黑的巷子炸开了。
警车的声音点燃了整条巷子,俞夕听见外头的躁动披了件外套打了把雨伞就开门出去。
十米开外围了很多人,警车上的*红蓝变幻着,透着威严。
“我不是凶手。”一句过分冷静的男音在极窄的巷子里曳出回音遥遥滑入俞夕的耳中。
她身子一紧,觉得这道声音太熟悉了,立刻加快步子挤进人堆。
当她对上秦伯年的眼睛,瞬间惊得犹如五雷轰顶,后脑仿佛被人闷了一棍子,蓦地空白了。
秦伯年看见了她,只是若有若无地扯了下唇角。
夜色下,那道赫然挺立的高大的身躯被围在人堆中间,头发让雨水浸湿了,厚重的刘海变成一缕缕细碎的线,看上去有些窘迫,但他那双眼睛,依旧深邃有神。
俞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秦伯年居然找到了这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她心口翻开浅淡的波痕,点点荡开,轻轻迂回。
“秦伯年,你怎么来了?”她上前,看了看一脸淡然的秦伯年,又看看他左右两边钳制住他的两名警察。
一大妈凑上来问,“夕夕,你认识他?”
她点头,“他,他是我上司。”说完很快将目光移向了两名制服笔挺的警察,急切地问道,“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警官打量了一眼俞夕后答道,“经居民报案,说准备去找死者看病的时候在屋子里看见这位秦先生,当时死者就在他身边。”
俞夕一听,眼睛瞪得滚圆,瞥了眼孙医生的家,屋子里灯亮着,门也开着,往秦伯年身上一看,灰色风衣上真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秦伯年一脸冷静,除了看见俞夕的那一瞬眸底有着强烈的波动,其余时间都是他一贯的平静淡泊。
周遭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不久俞夕的爸妈和睡醒的陆言也都赶来了。
两个男人一照面,两股气场格格不入。
警察要带秦伯年上车接受调查,他神色如常,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俞夕,淡淡道,“凶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