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完全由难以抑制的激动所取代。
当看到上了新漆的门楣依旧是无比熟悉的样子,白婴再控制不住下马后立刻扑向大门嚎啕大哭起来。
“叔翁,知你情切,但一路太过疲累,莫要喜伤了身子。”
白玉虽然对府邸没什么感情,但他能理解白婴的心情。
轻轻劝了一句后,扫了一眼门内恭敬站立着的二十几个看守府邸之人,伸手搀扶住了白婴,压低声音道:“还有外人看着,再者府邸毕竟是赏赐给夫君的。
即便都知道陛下是何意,白家也不能太过显眼。”
白玉这句劝说,让白婴立刻收了哭声。
末支被封为太原侯,那是为了震慑赵地宵小。
而将当年的府邸赏赐给黄品,这意味着白家与郿县的老秦人将彻底摆脱之前的桎梏,在边地可以再无顾忌的放手做事。
可如果初时便显得太过张扬,很容易被人再次诟病,甚至有可能还将黄品给搭里。
不但得不偿失,错失这次机会,白家算是彻底再无崛起之日。
连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白婴用力对白玉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如今这是黄家的宅邸,我这个白家外亲不该是这个样子。”
深呼吸了几下,白婴刚抬手打算招呼随行的众人将马匹赶入院内,突然从道路的西边传来一阵车轮声与沸沸扬扬的叫喊声。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白婴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
整条道上都挤满了车驾,而且还一眼望不到头。
看这个架势很明显都是过来拜访的。
惊愕过后,白婴的眼圈再次一红。
这样的盛况还是他少年时,大父还在之时经历过。
而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年。
“全都收心全都快些入府。”
白玉当然也能看出这些车驾过来是何用意,先是娇喝一声,看了眼由远及近的车驾,声音清冷道:“入府后立刻关闭府门,除非是夫君回来,其余谁来了也不能开门。”
白婴听了有些急迫道:“有些不妥吧,这样可把人全得罪了。”
白玉边挥手让一众短兵与白家的几个子弟快速牵马入院,边冷哼一声道:“夫君能够如此,可不是凭这些人的锦上添花,更不是靠着阿谀逢迎。
况且黄家可是清白人家,夫君又仅是受了陛下召见,弄这些腌臜事做什么。”
待马匹都被牵入院内,白玉拉着白婴跨过门槛,立刻将大门合上,“当年白家比这还要盛,可结果又如何。
心中只装着陛下一人便可,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况且这些人若是只送些贺词,还能高看他们一眼,也愿让夫君与之结交。
可家家都赶着装了货品的车驾而来,那是把黄家给看扁了。
黄家可不缺钱财,更不缺他们送来的那三瓜两枣。”
白婴想了想,脸色露出一股狠厉,“说得没错。
你夫君可不是靠着耍嘴得来的劳功,与这些人蝇营狗苟只会脏了黄家名声。”
朝着地上猛啐了一口,白婴恨声道:“谁敢坏了公子的声誉,我这把老骨头就和谁拼命。”
白玉轻轻叩了叩白婴的后背,“您年岁也不小了,别那么大的火气。
现在府门已经关上,快入了屋内歇歇。
若真歇不下,就给我讲讲当年曾大父与大父们在府邸里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