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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目光锐利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最终落在塔米稚的身上,语气严厉道:“两国风物习俗不同,你们失礼之罪可饶。
但朕为天下之主,大秦子民之君,犯我中国杀我大秦锐士之罪无法轻饶。”
将案几上的一卷简书拿起对塔米稚晃了晃,嬴政语气略微缓和道:“国有大小,上下有尊有卑。
月氏国虽为胡部,但对中国又向来恪守下国本分。
加之念尔等犯边事出有因,不是有意为之。
朕可以不对月氏国大动兵戈,并且允许月氏国成为我大秦真正属国。”
将简书递给一旁候着的一名郎官示意给塔米稚拿过去,嬴政询问道:“可识得秦字?”
突然间月氏就被秦国的王说成了属国,塔米稚正处于惊愕与懵逼中,听了嬴政的问话,下意识的应道:“识得一些。”
闻言,嬴政微微点了点头,第一次露出和煦的笑容道:“中国乃礼仪之邦,既为上国自然不能眼见着属国缺礼少仪。
策书所言为大秦助月氏国教化子民之良策。
待宴饮过后,你们便安排人给月氏国王传信。
做好学习之备,再递上一份属国的国书。”
刚刚回过些神的塔米稚,听了嬴政后边的话再一次陷入了惊愕之中。
机械的接过郎官递过来的简书都不知道打开翻看。
一旁的毕勒葛虽然听不懂秦话,但光看塔米稚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秦人的王说了些什么。”轻轻碰了碰塔米稚,毕勒葛将目光落在简书上低声提醒道:“不要发愣,再看看上边又写了什么。”
“秦人要让我们当他们的别部。”被叫回神的塔米稚紧张与忐忑的心怦怦狂跳的将秦人的意思说出。
“什么?”
毕勒葛下意识的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道:“你不是说秦人的那个将领只认财帛,秦人的王也该如此吗?
秦人怎么会突然间提这么过分要求!”
毕勒葛万万没想到只是出了些误会,秦人居然就想将月氏一口吞下。
不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还十分的荒谬。
月氏虽然疆域没有秦国大,可毕竟勇士不下二十万。
对秦国虽然了解并不算多,可也知道秦人少马,以步战为主。
秦人以为胜了一次匈奴,在大漠上又看到他们败给了匈奴,就认为月氏也不堪一击?
可那是月氏出兵不多,且又中了卑鄙匈奴人的埋伏才败了的。
若是勇士去的多些,败得必然是匈奴人。
与秦国也是如此,二十万族中勇士岂能是秦人说灭便能灭了的?
更何况月氏与秦人还隔着戎部,秦人想打月氏必然要先灭戎人。
到时月氏与戎人联合到一处,秦人必败无疑。
就算是与戎人联手也敌不过,匈奴人可是与秦人也有大仇。
大不了与匈奴部先联手,那个时候别说是胜了秦人,恐怕秦国反而要成了他们的别部。
秦人的王轻飘飘地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已经不是自大,而是在发疯。
想到这,毕勒葛不等塔米稚看过简书,脸色无比阴沉地猛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