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佞臣的人因为一件事就能青史留名,用遗臭万年这个词儿还差不多。”陆为敬说。
“反正你肯定会被记录在史册里的。”
“这天不远了。”
姚国主看着陆为敬身上的朝服说:“在今天之前我觉得我是懂你的,商人重利所以我以暴利诱你为我所用。现在我有点儿不太懂了。你好像无欲无求了似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拿什么策反你啊?”
“那我先谢过姚国主的好意吧。人啊,无所有才会有所求。我小时候家里太穷了,寒窗十几载才考取了功名,甚至在科考前夜的笔墨都是别人不要了送我的。所以我从那时候就发誓要挣全天下的钱。现在这个愿望也算是实现了。我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一切,现在才发现挣了半辈子的命了到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所以便不求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就做个为国而死的功臣吧。”
陆为敬站起来在地上拿起了一个箱子走到门口对姚国主说:“我让你看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说罢他站到门外,将箱子打开拿出了里面所有的银票。这银票上面的数字是在场大多数士兵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数额。
“你们主上说这些银票谁捡到就是谁的!”说罢他将手里的银票全都撒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士兵眼巴巴的盯着从天而降的银票不敢向前。
姚国主从屋子里出来说:“生死不论,数额不限,谁捡到就是谁的!”
这些士兵突然如疯了一般开始抢夺天上的地上的银票和随处可见的金银。任凭官职高的人怎么维持秩序都无济于事,甚至不知道哪里来了个人将他的长官给摁住说“别耽误我发财!”
有两个士兵同时抓到了一张银票,在此之前如兄如弟的两个人撕破了脸面开始大打出手。场面一度混乱。
“看吧,这才是人!所以啊,姚国主,当你没有能力给他们满足的时候就要想办法除掉他们,不然呢早晚都是隐患!”说完陆为敬近乎疯癫的大笑着走出来陆府,走向了清风里的岸边……
独孤欧阳在一旁听完陆为敬的话之后简直要气疯了!怎么这陆为敬要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呢!陆为敬这句话肯定会加重姚国主对独孤家的猜忌!独孤欧阳现在恨不得冲过去给陆为敬两拳!
姚国主那猜不透的眼神果然落到了独孤欧阳身上,独孤欧阳清晰的察觉到了这眼神里的杀气,但是他必须假装毫不在意……
清风楼。
白袅再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此时所有人都在陆府几乎没人顾及清风楼这边。她轻手轻脚的出了柜子。她点燃了一支蜡烛将自己的短刀放在上面消毒。是的,她要取出箭头……不知道出了几场大汗之后白袅终于将身体里的箭头取了出来,勉强的给自己包扎好了。但是她的体力也几乎用尽了,她一路扶着栏杆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摇摇晃晃的向着东轩街走去。
就在她刚要迈出清风楼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不远处姚都清扫战场的几个士兵的抱怨。
“凭什么让咱们来这边,然后让那些和人去陆府捡钱啊!”
“谁让咱们跟主上不亲呢!吃苦受累的活全是咱们干,功劳全让他们白捡了!”
“就是啊!”
“我听说陆府满院子都是钱,捡多少都是自己的,进去随便捡点儿都够半辈子的了!”
“唉……”
听完这话白袅知道陆府肯定也失守了,那皇城就算是真的完了……
白袅突然觉得腹痛难忍,肩膀上的伤口也开始往外渗血,她晕倒最清醒的一个决定的事儿就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独孤欧阳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赶紧来了清风楼,他找遍了整座楼也没看见白袅的身影,这座楼里唯一和白袅有所联系的就是桌子上的那半截箭头。
最开始他只是看见了有弩箭向白袅所在的楼层射了过去,看到地上的血知道白袅肯定中箭了。现在他知道了射箭的人就是姚国主!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独孤欧阳心里就已经埋下了反叛的种子……
整个皇城就算是全都沦陷了,白袅一个人又负伤在身能躲到哪里去呢?一个念头突然从独孤欧阳的脑海里闪过——北泽!没错,就是北泽!因为方南浔在北泽!因为方南浔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但是北泽那个地方是白袅宁愿顶着忤逆犯上的罪名也不愿意去出使的地方,她真的会去吗?
这时候有人来叫独孤欧阳,说是姚国主召见他。他也只得把寻找白袅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出来,希望比姚都士兵更先找到白袅的踪迹了。
“希望我能早日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