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十分刺耳,皱眉道:“以后回话,不要再说奴婢了!”
纪云舒抬眸,因为病容和苍白的脸色,一双清眸显得更加黑亮:“这是奴婢的身份,奴婢不能逾矩……”
霍尽渊胸口一阵堵涩,他脱口而出道:“那你在那个夏侯旻面前,也是这么奴婢奴婢的吗?!”
纪云舒看着他的眸子盈盈闪闪,她低喃道:“王爷,你……知道他是谁了?”
霍尽渊站起身来,不去看纪云舒:“为什么瞒着本王?”
“你是想替他隐瞒身份?为什么?”霍尽渊扭头,眸光令人胆寒。
纪云舒柔声道:“王爷,奴婢救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是奴婢的不对,奴婢后来猜到他应该是西洲皇室,但奴婢没想到他竟然想刺杀王爷。”
霍尽渊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你还打算为他求情吗?”
纪云舒的喉咙一阵痒,她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嗽带来的震动,牵连起胸口的剧痛,她用手捂着胸口,霍尽渊忙坐到榻上,看着她额角渗出冷汗,想伸手却又怕弄疼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缓了一阵,纪云舒才轻声道:“王爷,奴婢听闻,夏侯旸为人嗜血狂妄,穷兵黩武,刚愎自用,他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一旦他上位,西境便难以太平。”
“奴婢曾听父兄提过,西洲国三太子是个仁义爱民的,他管辖下的诸藩,轻税赋,重整吏治,几年时间下来,人口和税收都翻了几倍。也是因此,他受到西洲国君的重视,而遭受道夏侯旸的排挤和打压。”
“奴婢猜测,夏侯旻这次之所以来行刺,或与夏侯旸有关……”
“奴婢想,若能趁此机会,与夏侯旻结个善缘,若日后他能登上国君之位,岂不比那个残暴无道的暴君夏侯旸强?”
霍尽渊幽黑的眸光投下一道暗影,他看着纪云舒道:“你对这个夏侯旻,评价竟是这般好?”
听着纪云舒对夏侯旻居然有这么多了解,还评价甚高,霍尽渊心里十分不爽。
他几乎脱口而出,“那本王呢?”
纪云舒有些愣,不知道霍尽渊怎么将话题偏到了这个层面。
“燕王爷是大楚战神,自然是威名赫赫,所向披靡呀……”幕连城的声音传了进来。
霍尽渊皱了皱眉,这该死的幕连城,怎么哪儿都有他?!
幕连城摇着扇子走进来,笑嘻嘻道:“我倒觉得,云裳姑娘的话不错,那个夏侯旸,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不得民心,趁机拉拢夏侯旻,扶他上台,与他达成盟约,化干戈为玉帛,你也能少打些仗不是?”
霍尽渊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其实方才纪云舒说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主意是极不错的。
夏侯旻与夏侯旸不和,即便夏侯旻最终无法登上国君之位,给西洲国王位之争加点料,也能让夏侯旸无暇骚扰大楚。
只是,一想到他和纪云舒在野外共度一夜,他还敢说他心悦纪云舒,他就恨不得拧断夏侯旻的脖子!
幕连城见他这副吃瘪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挤眉弄眼道:“你不肯放他,不会是真怕了他吧?嗯?”
霍尽渊轻嗤一声:“本王会怕他?”
霍尽渊对烧云道:“告诉逐风,将那个夏侯旻打个半死,再扔到乱葬岗!”
烧云不解地看向幕连城,幕连城摆摆手:“快去快去!省的你们王爷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