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中,她只是一个爱好书法与酿酒的小女子,除了喜欢赏花与古籍,生平最爱的事情不过一个吃字。
他似乎不认识她,又或许,他认识的她,从来都只是他以为他认识的她。
见太子的眸中阴翳,纪云舒叹息一口,继续道:
“我现在是你三皇兄的侍妾,你要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让我住到你的梨花别苑呢?”
“太子殿下既然如此有把握,何不再沉住些气?”
“等你九五至尊之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说着,她便转身朝宫门而去,留下太子一个人站在甬道上,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
纪云舒从角门回到燕王府时,青鸢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见纪云舒的身影出现,青鸢忙迎了上去:“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纪云舒比他们当时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等回去再说。”纪云舒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见主子脚步虚浮,几乎脱力,青鸢便没再追问,而是上去扶住纪云舒。
回到蘅芜苑后,青鸢为纪云舒端来一碗她特地让厨房送来的鸡汁汤面。
鲜香四溢的鸡汤上,飘着嫩绿的葱花,面条细细长长,令原本没有食欲的纪云舒也来了胃口。
一碗热乎乎的鸡汁汤面下肚,纪云舒这才觉得整个似回魂一般。
她瘫着身子在醉翁椅上躺了一会儿,这才在青鸢和蓝屏的搀扶下去了浴房。
就连沐浴,也是在她俩的帮助下完成,纪云舒实在累得有些狠了。
被青鸢和蓝屏扶上榻之后,她几乎头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青鸢和蓝屏见状,都心疼不已。
青鸢摇摇头,叹着气,轻手轻脚将床上的帐幔放下来,这才和蓝屏退了出去。
纪云舒一直睡到第二日的中午才醒过来。
这一觉,大概因为太累,她睡得十分的香甜,连今日来的腰酸之感也消退了许多。
她一起身,青鸢便端了一盏热茶给她润喉。
纪云舒的脸有些苍白,她看了看青鸢手里的茶,想了想,没有让她去换成白水,而是接过一饮而尽。
纪云舒想,霍尽渊说会有人将卷宗和证词送给她,也不知道会是以什么方式。
便问青鸢:“早上蘅芜苑可有什么异常?”
青鸢有些奇怪主子为何这么问,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便摇了摇头。
纪云舒思忖着,却也想不出究竟,只能先等着。
就在这时,蓝屏提着从院门口接过来的厨房送来的食盒,满脸喜色,道:
“你们说怪不怪,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今天厨房居然给我们蘅芜苑加餐!”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居然有四提之多。
要知道,自从纪云舒被霍尽渊带回来,再次禁足,厨房每次送来的食盒,只有两提。
纪云舒忙起身,走过去先关上了寝殿的门。
然后她挨个打开蓝屏手中的食盒。
第一个食盒是各色的茶果。
第二个食盒是四碟凉菜。
第三个食盒是碟热菜。
等到她打开第四个食盒,食盒里是一只喷香的烧鸡。
纪云舒将烧鸡拿出来,揭开第二层的时候,果然见食盒中放着一个被牛皮纸扎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蓝屏和青鸢面面相觑,在她们十分惊诧的目光中,纪云舒将小包裹拿出来,解开。
果然是两份十分厚实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