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关一辈子还是会保护我一辈子?”
“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孤身一人被他们报复怎么办?或者你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帮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呢?”
“解决问题需先治本,若只是表面功夫,又有何意义?”
“你见过被受害者被报复的案例吗?”
白练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很多,对吧?”
毕竟你是一位刑警,见到过的案件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贺星渊沉默不语,他眉头紧蹙,似是思索到了什么,最终却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你想到什么了?”白练问。
贺星渊回过神,神色有些恍惚,“我……我把他们驱逐出城镇就好了。”
白练闭了闭眼睛,“有用吗?城镇内犯事的人还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每个坏人都会被你驱逐出城镇,你为什么每天还要出去巡逻?”
“贺队,你清醒点,都是刑警队长了,还会这么天真吗?”
“又或者说,你能在这里改变了什么?”
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蛊惑着什么一般,直抵贺星渊的脑海。贺星渊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的认知在被影响后的状态和现实之间不断切换,仿佛置身于一场激烈的拉锯战中。刑警的本能让他如触电般立刻站了起来。
“想明白了?”白练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只见贺星渊捏着眉心,看向她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复杂之意,“抱歉,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随意。”
问询室里只剩下了白练一人。
白练靠在了沙发上,微微吐气,看来嘴炮并不能让人清醒,她还是赶紧想别的办法进入圣殿好了。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轮血月高悬在头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时不时有蝙蝠如幽灵般从血月的光线下掠过,留下一道道阴森的阴影。白练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蝙蝠,犹如在迷宫中穿行一般,七拐八扭地朝着圣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一个拐角处后,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再跟下去就不礼貌了,你说是吗?郎灵先生。”
蓬蓬裙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杀意,身后的一个人影缓缓从看不到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女士,很遗憾未能成为您忠实的保镖,请问我还有机会吗?”
话不由衷言不达意,白练的目光里面带了一丝冷意,属于领域空间内的黑色区域忽然有了一丝震颤之意。
白练的指尖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原本空旷的指尖隐隐有种黑色的旋涡在逐渐扩大。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要最后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后面来的人。”郎灵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既然你是刚进来不久的人,那我想你对这里一定感到十分陌生和困惑,方便借用你一点时间,让我们来为你解释一下吗?”
“我们?”
“对,我们也和你有着相同的情况,具体的事情,等到了自会有人跟你解释清楚。”
白练在郎灵露出友好的神色后,指尖的那一抹不起眼的黑色旋涡才渐渐消失,她将信将疑的跟在郎灵的身后,走到了他们这群人的‘大本营’。
与其说是大本营,不如说是一个有些古朴的地下剧院,
从地面层拾级而下,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些灰暗的公共空间,从巧妙设置的纵横交错的结构板后面能够看到外头猩红的月亮,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地下组织的感觉。
墙壁上点缀着古朴的中世纪艺术画作和雕塑,而在这些绘画和雕塑下,躺着约莫七八位纵横交错的身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言的痛苦神色,甚至已经有人控制不住的开始自残。
空气中有种潮湿而腐败的不好的气味,白练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就是你说的新进入的人?”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那舞台的正下方传来,她的语速有点快,却并不显得急切,只是带着一丝疑惑地朝着这边‘看’来。
并没有睁眼。
她身着一身较为复杂的对襟直领式长褂,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盘在脑后,额前几缕略显凌乱的发丝微微卷曲着,盘腿坐于舞台上,面朝着白练走来的方向,透露着一种冷漠疏离的姿态。
她的双眼是闭合起来的,但白练确实是感受到了被人注视的痕迹。
女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有种说不出的韧感,在这么一张年轻的脸上却显得十分成熟干练。
“你的魂体……”女人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郎灵还以为姑奶奶又要赶人了,正要说什么,继续听到对方开口嫌弃道:
“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