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听说,雪女在唱歌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声打扰。”文渊真人回道。
如果都不能出声打扰的话,那么单萱说了唱得跟‘哭丧一样’的话,激怒了雪女,似乎就没什么意外了。
“为什么不能打扰?影响她唱歌的心情吗?”单萱又不是特意冲到她的耳边说的,结果雪女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追究,实在是令人咂舌。
文渊真人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怪癖吧!有不容许别人侵犯的神圣领域。”
“哦!”如此,单萱也就不再多问了。
文渊真人此时全身冰寒,酒是最好的东西,喝了酒后,果然感觉心窝暖和多了,将酒递给单萱,“你也喝点暖和一下吧!”
单萱摇头拒绝了,连日来,她不曾拿出桃花酒,文渊真人也没有喝酒的意思,此时师父正是需要这暖酒的时候,她就不多作无谓的消耗了。
“师父,雪女打中你的那一掌,严重吗?”
文渊真人见单萱不接受这桃花酒,自然就一个人独占了,他的意识海里也还有几坛好酒,只是和单萱一起在外,得时刻护着单萱周全,担心一拿出酒,没个把控,耽误了正事。其实这时候也有点嘴馋了,便多喝了几口,毕竟回天仓山的那几天倒是喝了点,就是没怎么喝够。
“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好了。”文渊真人回道。
单萱当然不相信,师父的伤是休息几天就能好的事情!
就像那时候她站到师父的房门外,师父还开口询问‘谁在外面’的那次一样,即使他受了很重的伤,也能隐藏地很好。
颜卿说师父伤了元气,得调养二三十年才能好,师父却并没怎么休息,就带着自己穿行在危机之地,四处历练。
那时候伤就未愈,此时伤上加伤,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文渊真人看到了单萱的担忧,倒也释然,他知道单萱一向心思重,看似大大咧咧,整日开开心心的,其实对很多事情都十分在意,内心敏感多疑。
“你盘腿打坐会儿吧!我得睡一会儿!”文渊真人将酒放下,轻声说道。
“嗯!”单萱将身上的黑色莲蓬衣脱下来,铺在地上,示意文渊真人躺在上面。
文渊真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睡觉也未必得躺着睡啊!笑着摇了摇头。
单萱和文渊真人盘膝对面而坐,没一会儿,单萱就感觉师父是真的睡着了,连呼吸都沉重了一些。
轻轻将师父放平躺下,盖上薄薄的莲蓬衣,文渊真人竟然并没有什么反应,这得受了多严重的伤,才能让一位曾经的天地英雄变得这么虚弱?而这么虚弱的师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直陪着自己在山下历练啊?
单萱施法将整个山洞都笼罩在结界内,又添了足够燃烧一两个时辰不会熄灭的柴火,才出了山洞。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路用灵力留下印记,这样就不会回不来了。
单萱想去找雪女,若雪女死了,也就算了,若还活着,总得跟她解释清楚,消除误会,倾尽全力为她医治。实在找不到她,找两根太白参回来也行啊!师父的身体总得需要灵药调养。
单萱御剑贴地而行,没一会儿,便觉得吃力,只得下来一步一步走,直走到四肢冰凉,也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白天看这雪山,只觉得入目一片雪白,除了雪没有别的,晚上看到的却是落满雪的树,黑洞洞的,十分恐怖。
不时会传来‘咔’地一声,雪压断树枝的声音,以及积雪滑动落地的摩擦声音。
单萱找不到可以走的路,又不甘心无功而返,即使摔在坑里,被雪掩埋了,也是爬起来继续。
从来没有过怨恨,小时候没有爹爹,娘亲都告诉她,爹爹是大英雄,锄强扶弱,帮助更多的人去了,等他履行完自己的职责,会回来接她们。所以她要成长为最优秀的小孩,让爹爹一见面就喜欢她。
后来真的在天仓山找到了爹爹,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确实不喜欢这样的酒鬼,可真相揭开的瞬间,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坚持觉得委屈,也不为等候多年的娘亲觉得不平,反而埋怨自己为何不早点出现在师父的面前,让他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
如果娘亲还在世,一家三口,在这样的冬夜,或许已经各自安歇了,也或许围在火炉旁,闲话家常,享受天伦之乐。
那样的场面,看不到了…看不到的。
疲惫,单萱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真想躺下来休息会儿,哪怕是躺在这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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