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布什满脸愁容,独自在营地里借酒消愁。恩格德尔匆匆走进来说道:“伤亡统计出来了,一千三百多人阵亡,重伤三百。”古尔布什听后,猛灌了一口酒,苦涩地说道:“我万万没想到,一座小城竟然如此难攻,一天之内就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你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恩格德尔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城门久攻不下,我们不如多制作几辆冲车撞击城墙。这种小城通常外层是砖石,里面则是夯土,只要多找几个撞击点,很有可能将城墙撞倒。”古尔布什微微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不过,我们也得在其他方向采取一些行动,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改变进攻方向。”古尔布什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待会儿就会安排人去其他城门口填坑,做出要进攻的样子。”
古尔布什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但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恩格德尔的建议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让他感到一阵愧疚,因为这意味着更多的士兵可能会牺牲。然而,在战争的压力下,他别无选择。
古尔布什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能看到士兵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身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们的努力能够换来胜利,让这座小城早日沦陷。
古尔布什喝完了杯中酒便出了营帐,督促工匠赶紧打造五辆冲车,要求在明天午时之前完工,随后又命令亲信带一千人去北城填沟。之后便叹了口气回到了营帐中躺下休息,而皇太极站在广宁城外,面色冷峻,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汉军旗的士兵冒着被三弓床弩射穿的风险去填沟。城墙上的林丹汗此时心情异常郁闷,他每次放一箭,城下就会回击一炮,这一炮往往能打死打伤好几人,甚至有的地方女墙都已被打塌。他心中纠结万分,如果不管,一会儿沟就会被填平;但一还击,炮弹就会接踵而至。他其实有明军援助的佛郎机炮,且对面的炮也在射程之内,可他并不想现在就让皇太极知道自己的实力,他准备在关键时刻给皇太极一个沉重的打击。
林丹汗看了一眼张瑞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问道:“上使,大明王师何时才能到?”张瑞图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据我推算,至少还需要五天时间,还请大汗谅解。大明王师人数众多,辎重也多,行军自然会慢许多。”林丹汗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他说道:“本汗明白,不就是五天么?这城中有近三十万人,他皇太极凭什么能在五天内破城?”说完,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自信和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在这看似轻松的外表下,林丹汗的内心其实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深知皇太极的实力不容小觑,而自己的士兵们也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逐渐疲惫。每一次炮击,都让他感到一阵心痛,因为那意味着又有自己的子民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但他必须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给所有人看。
此时此刻的皇太极看到城墙上毫无作为的林丹汗眼中充满了嘲讽就在这时,皇太极突然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嘲讽道:“哼,你不是一向自视清高、不可一世吗?怎么现在如此沉默不语了呢?当初在草原上偷袭我时,那股嚣张气焰哪去了?”
皇太极紧紧盯着那条即将被填平的沟壑,然后转头对众人下令道:“待这条沟填满之后,留一些人在此看守,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重新修复防线。其他人均可返回营地歇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便发动攻城之战。”
多铎自告奋勇地请求留下来监视林丹汗及其军队的一举一动,以防生变。与此同时,信王率领的大军则在距离广宁中卫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既要实施援救行动,又要借机削弱林丹汗和蒙古各部的实力。只有当双方交战陷入胶着状态,城池即将攻破之际,他们才会选择出击。
夜幕降临,皮岛海域风平浪静。十多艘广船正朝着皮岛码头缓缓驶来。正当它们接近港口时,负责在附近巡逻的参将林茂春察觉到异常情况,立刻下令战船快速逼近,并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只见船头站着一名将领模样的人,他迅速回应道:“本将乃征辽先锋张之极,奉信王之命特来拜见毛总兵!”林茂春一愣,也是不敢拖大,喊道:“张将军请随我船而行,皮岛周围布置有混江龙!”这混江龙就是水雷宋应星所着《天工开物》便有记载和现在的水雷在外形上大致相当。
张之极让人向后船打信号提醒他们有混江龙,又让舵手不要慌张。那舵手说道:“将军放心,我也是老手了。”说完,只见那舵手迅速地从怀中摸出一样食物来。此物通体漆黑细长,毫不起眼,但却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味儿。张之极见状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询问道:“你方才吃下何物?怎会有如此怪异之味?”
那舵手微微一笑,解释道:“将军勿怪!此乃槟榔也,具有清热解毒、提神醒脑之效。于小人家乡而言,可谓户户皆种,且亦为重要药材之一。将军可曾听闻李时珍此人乎?其所着医书之中便对此物有所记载呢!将军不妨一试?”言罢,他又顺手取出一枚递给张之极。张之极笑道:“说话一套一套的,你是不是上过私塾?”那舵手点点头。
张之极半信半疑地接过槟榔,仔细端详许久。眼见那舵手咀嚼得津津有味,他终于鼓起勇气放入口中咀嚼起来。然而不过须臾功夫,他顿觉浑身发热,胸口烦闷异常,气息急促不说,头目更是晕眩难耐。见此情形,那舵手赶忙安慰道:“将军稍安勿躁,初次尝试皆如此。只需忍耐片刻,待会儿自会好转。”张之极只得强自镇定,在木箱之上静坐良久,方始逐渐恢复过来。
而此时,那舵手仍一边嚼着槟榔,一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约摸两刻钟过后,船队终于抵达皮岛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