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神,最宜喝点清茶,提神醒脑。
“正好宝林怎么也不肯睡觉,吵着要爹爹,奴拗他不过,只能带着他过来寻哥哥了,哥哥可莫要怪罪宝林呢,也难怪他哭闹,毕竟自从秋闱的讯儿出了,哥哥就不曾哄宝林睡觉了。”
宋金锁说话时,一双杏眼含情,樱桃般的娇唇微微嘟着,莺雀一般的声音,带着娇媚的语调。
饶是站在一旁的苏如意,都觉得浑身的骨头又酥又软。
邓青山饶有深意地看了苏如意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宋金锁,“还是你懂事。有你这样的解语花陪在身侧,饶是再怎么用功,也不觉得辛苦了。只是你这样好,我总觉得亏欠你许多。”
宋金锁听了这话,低下了头,浅浅一笑,露出一对梨涡,“奴的命是青山哥哥救的,奴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是哥哥的人。哥哥是最知道的,奴从不求名分,只求能陪伴在哥哥身侧,只要哥哥不嫌弃奴,奴就心满意足了。”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懂事就好了。”邓青山刮了一下宋金锁的鼻子,宠溺地说。
宋金锁听了,娇滴滴哼了一声,“才不要呢,若是人人都如奴一般,岂不是人人都能入哥哥的眼了?哥哥身边的解语花多了,就不要奴了,奴只想做哥哥身边独一无二的那朵花。”
说着,她双眼含笑,看向了分外尴尬的苏如意。
“哥哥还没说呢,到底方才为何发怒?”
“都是些小事,你不听耳根子反倒清净。”邓青山说着,站起身,一手牵着邓宝林,一手牵着宋金锁,径直向书房外走,“我早就与爹说过,这乡下农妇,再如何有贤惠名声,也净是些蠢笨妇人,始终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可他偏不信,只怕秋闱过后发了榜,他便要后悔了。”
“哥哥今夜不读了?”
“书这么多,一时哪里读得完呢?方才喝了你的茶,才觉得心中舒畅些,今夜权且宿在你那,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读也不迟。”
目送三人离开,苏如意小心收拾了案前与地面,随后回到了厨房。
坐在早已冰冷的灶台前,她看向了那个装着鸡肉的碗,想起方才邓青山说过的那些话,又羞又恼,将碗里的鸡肉丢到了院子里喂狗。
大黄狗得了鸡肉,高兴得摇头摆尾,大口大口吃起来。
苏如意看着大黄狗,叹了口气,坐回灶台边,端起那碗已经凉透的粥,就着眼泪,默默喝了起来。
……
躺在床上的苏锦绣,肚子饿得咕咕叫,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心里总惦记着那个菜窝窝。
想着现在已是深夜,大家应该也都睡下了,她再也忍不住,轻手轻脚出了屋,往厨房走去。
厨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不断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别是老鼠吧?我最怕老鼠!
苏锦绣想着,大着胆子推开了门。
木门“吱呀”一声,惊扰了在厨房里觅食的黑影。
“谁?!”那黑影警惕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