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面、牙尖嘴利的,像什么样子!”邓宁氏训斥道,“更何况,大家也都是多年邻居了,你连女红也不会,又如何会辨识什么草药呢?分明就是借着卖药来卖春吧!”
“我家自是比不上你家,我哥哥在山中捕猎,鲜少在家;家中嫂子身体娇弱,干不了重活;侄子尚且五岁,体弱多病。
“我身康体健,有手有脚的,虽然不会女红,但至少也有能做到的事,若是不帮着哥哥分担一些,岂不是德行更失?!若是您连这都要站出来指责,真不知邓举人平日所谓‘书香门第,诗礼世家’都败坏到哪里去了!”萧玖儿说这番话时,刻意留了三分,既没出头说是自己认识草药,也没否认,想必这样一来,邓宁氏也揪不到什么错处了。
听了这话,连同邓宁氏在内的众人,都不再出声议论。
许是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话讲出来,萧玖儿觉得畅快极了,又转向掌柜的,开口道,“掌柜的,邓家婶子方才那话,可是连您都骂进去了,就当是为了您自己,烦请您将方才我卖给您的草药拿出来,让老师傅当着大家的面验一验,也好证一证你我的清白!”
王掌柜也不是第一次收她的药,对萧家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对萧玖儿更是十分钦佩,方才他就想站出来帮忙说话,但又怕被那泼皮般的老妇反咬一口,帮了倒忙,故而一直沉默,如今萧玖儿一番话驳得那老妇哑口无言,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这个自然。”王掌柜点头,吩咐伙计将才从萧玖儿那里收的药材拿到柜台上,又请了资历最老的徐老师傅为大家验药。
众人跟着掌柜,围在了柜台前。
伙计将包着药材的麻布取开,将里面的药材一样样摆在了柜台上。
不等徐老师傅开口,人群中的明眼人便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
“哟,这金银花,花朵大而完整,茎短,无杂叶,是不错。还有这桂枝,每捆枝条匀称笔直,同样没有杂叶,还和旁边的桂枝尖仔细分开,看得出是行家精心挑选的,也不错。”一个老大夫,许是怕其他看客看不出门道,一边解释,一边连连点头夸赞,“这山参虽然普通,但却根须清楚干净,不沾泥土,老掌柜,人家这么用心,你没有欺负人家是女子就压价吧?”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这价格,我都是按上品收的,大家都是内行人,不敢压价。”掌柜有些骄傲地说,“我们杏仁堂又不是什么下三滥地方。”
“下次若有茯苓、栀子,给我留些,掌柜给你多少,我每样另加十文。”人群中又一人说,看着模样打扮,是个书生。
“这可不行,坏了规矩,您还是找掌柜买吧。”萧玖儿笑道。
眼见得挑起这波事非但没让萧玖儿丢丑,反而为她博了好名声,邓宁氏趁着众人的目光被药材吸引,悄悄溜走了。
回到家,邓宁氏越想越觉得窝火,但又不敢和邓鸿儒说自己在外与人起了口舌之争,一点便宜没捞着不说,还丢光了邓家的脸。
于是她便跑去邓青山那里,说起了这件事。
“萧玖儿如何会分辨草药?”邓青山挑眉思索了一番,随即冷笑,“定是那苏锦绣,平日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竟是个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