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禄将信将疑,但还是命人按照萧宁的办法去做。
两张典票入了油,刚开始没有什么变化,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只见其中一张纸的个别位置,便浮起一层薄薄的纸皮来。
萧宁见了,伸手进去,拿着那张纸微微一晃,纸皮便被轻松剥离了下来,露出底下被刮去原本字迹的破洞来。
赵文禄心底暗暗称奇,萧宁小小年纪见识竟如此广,不愧是苏先生家的孩子。
“这是一种常见的伪造办法,将原有的字迹小心刮去,再用浆糊补上新纸,行家的话还会稍稍做旧,看起来会更加逼真。”萧宁淡然解释道,“其实放在水里也同样能辨真伪,但那样的话,字迹会模糊,不如油好用——哦,对了,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嗯。”
眼见事情竟被一个孩子戳穿,典当行的掌柜面色如土,浑身止不住抖了起来。
“你还有何话讲?”赵文禄正了正脸色,随即看向掌柜问道。
“我,我,草民也是受人指使,一时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傻事,是吕蝼给草民八百两,让草民如此做的,他是何打算,草民一概不知啊!”掌柜的高声喊道。
吕蝼听他转头就把自己供出来了,十分气恼。
但随即他看向萧宁,认出这是当时跟着苏锦绣进布庄的孩子。
怎么突然喊知州叫“爹”?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可眼下并不是质问的好时机,他只得先按下心中的疑惑。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判你等如约将地契归还于苏家,”赵文禄说,“此外,你二人还需各领八十大板,尽数上缴八百两脏银。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吧?”
两人心中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判罚并不重,倒也还能承受,大不了等知州走了,再想办法倚仗知县的权势,将财产夺回也就罢了。
“好,这一件事便了了,再来说说下一件——”
“这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有下一件?”吕蝼十分不解,不等赵文禄说完,他便抢先开了口。
“人家还状告你绑架他们家小姐苏锦绣。”赵文禄淡淡开口。
“啊?!”吕蝼彻底蒙了,“我何时干过这种事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
“你二人还有证据未呈吗?”赵文禄转向苏家两兄弟问道。
“启禀大人,证据已经呈上——”苏虎说,“那封信即是证据,我家小姐依照已经亡故的老爷嘱托,出去找吕蝼,此后便没有再回来。”
吕蝼笑了。
“启禀大人,这苏锦绣的确曾前往我的布庄不假,但她很快便离开了,这一点,我想,我铺中的伙计,还有几位熟客,可以为我作证。”
随即,赵文禄便依吕蝼之言,请来了几位证人,同样跪在了堂下。
“那天我当值,的确有个妇人带着孩子来找我们掌柜的,但她的确走了,掌柜的还把她们送出门去的,不可能有什么绑架之说,还请知州老爷明察。”
一个伙计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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