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梦

    模糊的光明。亮光中心有一个人影，他似乎来到了一处阳台。“许亚炀？是你吗？”是在做梦吗？许亚昕终于开始这样想。“许亚炀，你他妈的说话！”他有些恼火。

    突然那个黑影变得高大了，像是被拉长的影子一样，几乎快要碰到天花板。许亚昕被吓到了。那个高大的影子向他蹒跚着走了过来，在微弱的衬光下，晃着两只巨大的钩爪。许亚昕听到粗.重的像是垂危的肺癌病人的喘息声。他想要后退，可是却感到自己无法移动半分——

    ——“啊啊...啊...啊啊啊......嚇嚇...嚇嚇......”只是个噩梦。许亚昕大口喘息着。“我做了个噩梦？”

    此刻睡意全无了。凌晨两点。他总是在这个时间被噩梦吓醒，似乎成了一个老规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睡的着，就算睡得着恐怕也不见得是好事。他继续想着临睡前正在想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面对着黑洞洞的门。然后闭眼，希望这次做个好梦。

    可今天门外似乎不完全是黑洞洞的，今天似乎有一抹亮色，就在门外。睁眼。许亚昕盯着自己卧室的门外，这难免让他有点焦虑。当他一个人在家，无论面对着哪扇门，无论是关着还是开着，都让他感到焦虑。这次，他怀疑，门口的黑暗里站着个人。

    “哥？”许亚昕把头稍稍从枕头上抬起一点，但这并没有让他看的更清楚。“许亚炀？我看见你了！”他试探的问。

    门外黑暗中的人并不急于见面，又或许他有他自己的问题需要处理，因为许亚昕听到阵阵抽泣声。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抽泣声停止了，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半张脸上。

    “哥？”许亚昕打开台灯。“天啊！你在这干什么？”许亚炀只是什么也没回答，他没有表情。

    “你在我门外干什么，你一年四季不是都应该在蓝色基地吗？”依然是沉默。“怎么了？”许亚昕依然看不清他。“你要告诉我坏消息？我刚从噩梦里吓醒，好吧说吧，你怎么潜行到我房间来了。”

    “我很害怕。”

    “你什么？你很害怕？”许亚昕把另一侧的台灯也打开了。“你刚说你怎......喂搞什么！”

    许亚昕看到许亚炀低垂着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枪，他的手臂颤抖不已。甚至他衣袖上斑驳的红色，许亚昕这才看清那是血迹。

    “没什么。只是随身带着。”许亚炀把手里的枪丢在了地上，然后靠在门框上，看起来疲惫不堪。

    “发生了什么？”

    突然许亚炀一步步走向了许亚昕，嘴中一直喋喋不休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许亚昕一句也听不清，仿佛是另一个思想在借着许亚炀的口。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缓缓靠近的许亚炀突然加速冲到了许亚昕面前，并掐住了许亚昕的脖子，他的右手是黑色的，他的脸色更阴沉的可怕。“许亚炀，许亚炀，你在干什么！”许亚昕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脖子里，甚至流淌在了血管里，一种无法抗拒的东西。“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许亚炀！”许亚昕推倒了台灯，底座得粉碎，该死的，他本来想抓住它来个暴击的。他的肺正在干瘪，眼前变得浑浊昏暗，他正在失去力气。他感到有什么侵入了自己的灵魂，甚至激荡着自己的精神。越来越痛，来自精神，来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