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渴望。
渴望拿到龙骨!
“蓬莱阁这么大费周章,肯定是想把龙骨做成神器。”
神器所蕴含的力量比仙器高千万倍。
容徽一生只见过两件神器。
一件是山河鉴。
另一件是缥缈幻府掌门人的掌门印,听乾坤。
容徽收敛激动的心情,“你镇守的蓬莱阁鬼修叫什么名字?”
蓬莱阁想炼制神器,至少会派遣长老级别以上的人来。
明细不知她为何那么问,诚实道:“他叫方行云。”
此言一出,容徽如遭雷击,她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
脑海中好像有一把锁,突然打开了,封存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容徽的脑海中。
容徽失神版半天,寒冰碾碎的双眸睨着明修,“再说一次,他是谁?”
“方行云。”
汹涌磅礴的戾气铺天盖地而来,日照寺被笼罩在杀气腾腾的煞气中,霎时间狂风大作,粗大的闪电劈下,声势浩大,犹如万马奔腾,这种雷霆万钧的杀意,连大地都为之震颤!
封神学院中的弟子们惊恐的凝望那恐怖的杀意,害怕的缩成一团,灵魂都在颤抖。
明修望着双目血红的容徽,她胸前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把令人看一眼如坠冰窟的黑红命剑,连忙结印,“容曌女仙,静心凝神,别冲动。”
她刚祛除戾气,好不容易醒过来。
再动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方行云灭我国朝,屠戮我全族,我为何怒!”
她记起来了!
关于方行云的一切!
容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仇恨和怒火在她里燃烧,她抓住还未成型的黑红命剑,顺着感应冲到莲池旁,“噗通”跳进血水里。
在休息的李颜回吓了一大跳,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容徽被莲池下的血海地宫弹出来,直挺挺的摔在青石板上。
“怎么了。”李颜回忙将她抱到软塌上,“明修,我师父受什么刺激了?”
明修心思通透,只道:“想起了不好的过去,气急攻心,昏迷了。”
容徽手里死死的抓着命剑,双唇抿成一条线,层层冷汗从额头上冒出,她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过去,眉头拧成一团,狰狞的表情看起来极度痛苦。
混沌中,容徽撑开疲惫的眼,她茫然的望着白茫茫的空间,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看你们能藏到几时,她是天命之子,注定要修仙,尔等凡人不要不识抬举!”
容徽看不见那人的样子,也感应不到他在哪儿,听见这番言论,不由冷笑:“什么狗屁天命之子,人家爱修就修,与你何干?”
那声音仿佛没听到容徽的话,继续道:“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容徽最讨厌强权压人,她唤出流云握在手中,可手中传来的触感却与平时不同。
不是流云。
容徽低头一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一柄看起来像剑,实则是扁扁的棍子一样的东西。
黑红灵雾包裹着剑身,容徽看不清它真正的样子,却能感应到那剑与自己魂魄纠缠,剑身上的灵雾,随着呼吸律动。
“命剑?”
容徽握住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剑,想了想,脑海中实在没这段记忆。
修士修炼命剑的风险极大,稍有差池便粉身碎骨。
这把命剑很显然是自己的。
但是,为何她从未感应到?
思索间,那个声音冷如寒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灭了。”
容徽心里咯噔一下,“不许灭!”
命剑挥出。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
白色的混沌空间被粉碎。
一个战火满天,血流成河的古城赫然出现在容徽眼前。
两个身着华丽的男女被高高的挂在城墙上,绳索勒紧了他们的脖子。
“父王,母后!”
容徽瞬间明白,这是她的记忆,是被封存的一段记忆。
容徽双目赤红,整个人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名字是虚无缥缈的记忆,容徽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颤栗。
她记起来了。
上一世她还未被师父找到,上缥缈幻府修行之前是亡国帝姬。
而灭她国朝,屠杀全族之人是方行云!
当时年幼的容徽躲在法阵中没有被找到,透过指甲盖的洞,她看见带着蓬莱阁屠戮国朝百姓的方行云。
容徽握着命剑,心如绞痛。
但是她年幼,在地宫中找到淬炼命剑的方法,无师自通的开始修行,险些走火入魔,后来被师父带上缥缈幻府。
师父封了这段痛苦的记忆。
但对蓬莱阁鬼修的仇恨一直埋藏在容徽的心底,她本能的排斥,憎恶蓬莱阁,戾气极重。
选择无情道后,戾气越来越重,脚底的尸山血海在大辰界慢慢累积,最后成了现在这样。
“方行云!”
容徽厉声呼喊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名字,猛地睁开眼。
“师父,师父。”
李颜回焦急用灵力给她疗伤。
当他看到血红的双眸时,吓了一大跳。
李颜回拍拍胸口,“师父,你清醒了吗?”
容徽缓缓地坐起来,她握住尚未成型的命剑,冷声道:“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灵力不济,必须缓一缓。
好好做计划。
慢慢来。
上一世师父告诉容徽,飞升后就能找到方行云。
因为,方行云已经得道,成了鬼仙。
那时候她还很年幼,记住了方行云的名字。
后来师父封印容徽那段记忆,告诉她,她是一个亡国帝姬,让她好好修行。
因记忆被封。
容徽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命剑这回事。
仙剑换了一把又一把,没有一把称心如意的。
容徽的师父是得道之人。
若非机缘巧合,容徽死里逃生,又在封神学院中感应到了年幼时恨之入骨的鬼修气息,逼出了命剑,她飞升之前,绝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命剑。
“师父,你这把剑.......”李颜回见师父神色不对,关心道:“要不收起来吧,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了。”
容徽一寸一寸摸着被自己忘了数百年的命剑。
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多年老友,安抚她悲怆的情绪。
最后回归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