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
我摸了摸棺木分析道:“此棺用料入手温和厚实,确为木材无疑。只是古人兴大棺大葬,平时也要合十数人之力才可运走。再加上这棺材用料即便是最为普通的木材我们恐怕也动它不得。你再看这个棺材殷红如血一看便不是凡品。”
老玄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这个颜色是它本身就存在的,而不是漆上去的?”
我点了点头,对老玄说:“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一是棺木原本不是红色的,变红是因住清漆里面掺了大量朱砂,朱砂主要是用来防腐,另外可以增加油漆的连接度和硬度,就跟现代的人住水泥里面掺泥沙一个道理。
经过长时间的掩埋表面黑色的清漆早已被腐化掉了,所以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不怕腐蚀的朱砂了。
但是根据三爷爷的描述和我们在那石椁中的发现,并未发现任何一点的朱砂,所以这一说自是可以排除掉。
第二,油漆是化学合成品,宋代应该还没有化学油漆,即使有也是大漆,调朱砂,大漆本身就是防腐的,曾经出土的河姆渡时期朱漆碗,距今7000多年依然未腐。
但是你看这流水一点都没有被染红,而且上手也没有任何硌手的感觉,所以这应该也是可以排除掉的。”
老玄道:“你说有两种可能,又说两种假设都不成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摇摇头,反驳道:“至于第三种可能,就是这颜色本就是它自身的,你可知道有种木头,叫做血榉。”
老玄大骂:“寻秋啊,卖弄学问也要分场合啊,这都啥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抹了把冷汗,打起几分精神,“榉木、大叶榉树,木材坚致,色纹并美。其老龄而木材带赤色者,特名为血榉。我看这棺材十有八九就是这玩意儿。观其木龄少说也是千年神木。”
老玄沉思一会儿,沉声道:“我好像听我爷爷提过,这种木头密度比水略大,是为数不多遇水而不浮的稀有木材之一。”
“也就是说我们相当于在水中移动一个装满水的巨型盒子。”
老玄有些颓然,“他娘的,想不到死在了长征的最后一步上,真是晦气。”
我安慰道:“也并非毫无可能,你还记得三爷爷曾一个人将这个盖子打开又合上了?他一个人能做到,我们两个想来会更加容易,到时候除去一大块木头,想来集我俩之力移动棺材会更加容易,只是这棺材里面装的可是五爷爷,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老玄一听还有戏,一拍水就站了起来。对着棺木,一本正经地说道:“五爷爷,我刚才不是说从小到大没见过您老嘛,我现在特别想见上您一面,顺便让您老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这可都是为您好,你可不能怪罪我…”
我一听老玄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难免心生钦佩,于是赶紧附和道:“五爷爷您别见怪,我俩就是知道您爱干净,想给您泡个澡,特意来伺候您呢!您放心,水温咱试过了,一点都不冷。”
我同老玄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真得不能再真了。
但我们手下也没有闲着,毕竟时间不等人,凶险便是一点一点积累的。
我同老玄找准了棺材头就去推,几乎费了吃奶的劲儿方才打开,真不知道三爷爷当初如何一个人做到的。
原本以为看到的是一副白骨,再不济也应该是一张有些腐烂的脸,毕竟五爷爷可是死了好几天才被三爷爷背进来。
可打开以后,我同老玄都惊呆了。五阿公非常的年轻,和其他几个爷爷有些相似,只是身材更加矮小,一如同族的消瘦。
一张脸完全没有任何腐烂,身上裹着一件镶嵌满金丝宝石的袈裟,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想来着便是三爷爷在那佛像衣冠冢中取出来的。
我一看见便惊了,细看之下才发现即使是毛发都没有完全失去光泽,看来是沾了此地风水格局的好处,更加奇异的是随着流水的涌动,五阿公如同活人呼吸一般,不像是个死人,倒像是睡着了。
老玄率先回过神来,用肘子拐了我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办正事要紧,连忙说了句得罪,便将棺材盖彻底揭开了去。
我同老玄此刻再用力去推下半截棺材,任然纹丝不动,我同老玄对视一眼不由得有些失去了信心。
但我看见被我们掀开的棺材盖一下就沉入水中时,我突然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我猛得一拍脑门叫道“原来如此!”
老玄闻言连忙凑过来,贴在我耳边颤声道:“你他娘的不会是说,是棺材里的祖宗不让我俩走吧?我咋突然觉得得慌呢?”
老玄说完就要去跟五爷爷道歉,我一把将老玄拉回来道:“并非如此!”
老玄见我否认是五爷爷作怪,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我解释道:“我们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在刚才开棺材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三爷爷一人之力便可以开的棺材,而我们两人却打不开,全是因为墓室中多出的一种东西!”
老玄皱眉道:“这里除了你我,便只剩下水了,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等等…莫非是因为水的张力?”
老玄想通这一层关系,自然明白了过来,一个劲的夸我脑袋好使,可手下却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