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日久才见人心。
赵鹏素來信奉一句话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到了夜间,义亲王果然又去赵鹏的小院做客,带來了满桌的美酒佳肴。
赵鹏虽愿意于义亲王喝酒,却一直保持一种淡淡的距离感,先前赵山河叮嘱的那些话语,言犹在耳。
义亲王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怕自己当做是赵鹏的好友,高谈阔论,在说起炼家置办炼守空丧事之时,甚至开怀大笑,说道:“炼守空不愧是有着丹王的称号,听闻炼家将炼守空的丧事办得极其盛大,比起皇室王族之人的丧事排场更大,在得到炼守空死讯那一日开始,他们就敲锣打鼓做法事,在摆着炼守空棺椁的灵堂里,足足闹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棺椁下葬。人死之后,万事皆空,对逝去之人最大的敬意就是让其入土为安,以求一个安宁。我要是那炼守空,在这种连死都死不安稳的情况下,肯定会被炼家之人气得从棺材里诈尸活过來。”
赵鹏淡淡说道:“炼守空死无全尸,怎会诈尸。”
“什么。”
义亲王惊道:“莫非那炼守空,真的是死在你手里。”
赵鹏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义亲王长吁一口气,以一种十分惊叹道眼神注视着赵鹏,说道:“我只是猜想炼守空死于你赵家之人手里,而不是死在了你手里。毕竟你赵家自远古传承而來,家族当中难免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绝世高手。在大唐黑市贩卖龙蛇淬体丹之事,对你赵家而言十分重要,让那位绝世高手一路护送,也在情理之中。炼守空虽然擅长炼丹不擅长与人争斗搏杀,可终究也是玄士境界的高手,鹏兄你才修炼区区数月,就算突破至了玄者境界,也沒有时间去修炼武道秘法,如何斗得过炼守空。”
赵鹏微微一笑,说道:“贩卖龙蛇淬体丹之事,有我与无忌叔就足够了,何须其他人护送,义亲王未免太小看我了。”
“鹏兄说的是。”
义亲王高举酒杯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
赵鹏却意兴阑珊,不愿再多说,早早的送走了义亲王,闭门休息。
对于义亲王所说赵家隐藏的高手之事,赵鹏沒有承认也沒有否认。他与义亲王本不是推心置腹的关系,怎可多说。
言多必失。
与人结交最忌交浅言深。
几日之后,悬钟城里那些人,终于有动静了。
数千武道中人离开了悬钟城,浩浩荡荡,來到了赵家山。
当赵鹏得到消息,站在赵家大门之处,站在城墙上的时候,那些武道中人已经在赵家大院之外集结了阵型。乍看一眼,只见到黑压压一大片人,将赵家大院之外的广场都挤满了。
炼兴捧着炼守空的灵位,与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披麻戴孝,站在人群最前方。
在他们两人身后,则站着众多海家与炼家高手,多达数百人。
至于那些來自各方势力的武道中人,虽也站在赵家大院之外,却与这两家之人隔了一段距离,双方泾渭分明。
赵鹏站在城头,居高临下,扫视下方人群,心中想道:“义亲王所料不差,各方势力都是为了龙蛇淬体丹而來,这些人的内部矛盾本就不小,加之人心叵测,果然沒有与炼家海家联合。”
不知何时,义亲王领着太监与侍卫走到了赵鹏身边,说道:“女要俏,一身孝,此话果然不假。鹏兄你看那海本惜,穿着一身孝服,发梢扎着一根白丝带,看上去翩然如蝶。这样的女子竟然许配给了炼守空,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在此刻,一道话语之声响起在赵鹏耳边。
“以我之见,这海本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绝代佳人,她眼含桃花,眉梢带媚,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像这种女子,生性浪荡,炼兴将她娶回家去,难免会家宅不宁,满头绿光。”
赵鹏回头一看,见那说话之人是跟随在义亲王身边那个面目阴柔的太监。
这太监难道懂得看相算命。
赵鹏心中一疑,盯着海本惜的眉毛与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满头绿光,指的就是带绿帽子。
义亲王身边那个太监说话的声音不小,而武道中人又耳聪目明听力极佳,哪怕他与海本惜相距百余米,海本惜也能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殿下身边之人说的这番言语,我海本惜承受不起。”
海本惜神色冰冷,抬起头來,傲然说道:“我敬你是皇室亲王,尊你一声‘殿下’。可你身边之人若口无遮拦,坏我名声,休说是得罪一个亲王,就算是冒着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也要让他血溅五步,还我清白。”
“太监说的,与我何干。”
义亲王微微一笑,就仿佛海本惜所说的话语,和他义亲王沒有半点关系。
哼。
海本惜神色冰冷,竟是弯弓搭箭。
嘣。
弓弦震响。
羽箭明光闪闪,如一道璀璨流星,朝着城头迸射而來。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要射箭杀人。
赵鹏眼眸一眯,身上杀气四溢,一掌轰向势如流星迅若奔雷的羽箭。
远古武技寒冰掌。
寒霜汇聚成一座厚达半尺有余的冰盾,将羽箭挡住。
叮。
羽箭入盾三寸,箭尾颤动不止。
一张金纸,绑在箭杆之上。
赵鹏拿下金纸,打开一看,当先就见到“战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