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哗哗声不绝于耳,新手捕快们的第一次审问也结束了。
“你就一点不慌?心够大……”
“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有什么好慌的?觉悟不够,混什么江湖!”黑衣人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话家常一般,平静的让人害怕。
“确实,这世界充满了背叛和猜疑,万事没有绝对,最起码的觉悟是有必要的。
只不过这觉悟的代价未免太大,要知道杀人就必须偿命,这灭门……怎么也要千刀万剐起步。”
黑衣人忽然有那么一丝的颤抖,他害怕了。
站在他面前,真虚真切地听到了黑衣人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内心似乎不像脸上表现的这般平静。
双拳不断用力,紧紧握着,像是要捏碎什么东西一般,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他真的是在害怕,在恐惧那残酷的刑罚。早干嘛去了,真是的。
真虚继续道:“你知道么,你的想法不完全,这江湖也不全是浑水,也是有清澈透明的地方的。”
因为他的话,黑衣人的呼吸一滞。
那悠悠的声音直击黑衣人的心底,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相信我的话,认为我是冤枉的,要放我一马?
不可能,到手的大功怎么会有人不要?不会有这种人的。
“我只是稍微比喻一下,但如果我是纯粹的江湖人,放你一马不是不能考虑。不过可惜,我是捕快。”
内心所想被窥探的黑衣人再也平静不了了,脱口而出:“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人眼前不着一缕,浑身上下被看了个通透。
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愿意替凶手顶罪。”
“对于在江湖上混的人来说,恩义无价,值得用生命守护。”
“什么样的恩义让你命都可以不要了?难道前方是千刀万剐也不能让你有那么一丝丝退意?”清安低声问道。
黑衣人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后悔就是不后悔。
他虽然不是天生无畏,但他足够勇敢,就算前方是炼狱,说走一遭就不会在这里驻足。
“好胆色,我很欣赏你!”真虚拿走那把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刀,“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去料理后事,三天后我要在衙门见到你,你能做到吗?”
黑衣人不语,不由有些好笑,这人是不是有些天真?三天够我跑到天涯海角了,他觉得还能抓到我?
“你就不怕我跑路么,这么确定我会去送死?”幽幽的目光盯得人心里发慌。
“不会的,你跑不掉的。”清安一掌送到黑衣人胸口,留下了一道神力烙印。
黑衣人一个纵身,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淋着雨。
别过头,对师徒俩嘲讽道:“你们武功很高,脑子却不好使。告辞……”
清安掩面轻笑道:“你看人家眼光多毒哦,一眼就看出来你脑子不好使……”
“你确定你耳朵没问题?那人可是说的“你们”,你的,明白?”真虚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吧,该找人来收拾一下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估计县令大人要是失眠了……”
“咚咚!”
浑厚低沉的鼓声将已经沉寂的县衙唤醒。
片刻后,公堂之上。
“你们俩有什么事情,自己进来禀报就好了,敲什么鼓!”大老爷那个气啊,他刚做好准备活动,还什么都没做就被鼓声搅黄了,不得不穿上官服升堂。
身上火气难消,又看到是这两个新来捣鬼,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大人容禀,城东的富户张氏一家三十余口尽死于歹人刀下,除了一个已经被糟蹋了的女儿活下来,宅子里没有任何活物,就连池子里的每一条鱼都被砍成两段,无论多小。”真虚应道。
“你说什么!!!快,全城搜捕,一定要抓到歹人!”县令立马下令,顾不得详细询问,他很急,急着抓到“凶手”。
爆发一身血气,疯了一样冲进雨中。
不由得他不急,他这一晚上解决不了的话天机处的人就要来了,那就意味着履历上的黑点,意味着至少还要在基层打熬十年才会有升迁的机会。
“这个县令大人藏得很深啊,你看那一身暴烈的拳罡,我的乖乖,谁也不会想到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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