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派人暗中守护,想必知道是谁下手吧?”宫卿一双美目径直看着慕沉泓,女王气势毕露。
慕沉泓点了点头,颇有点心虚,自家妹子。
宫卿也不点破是谁,只冷冷道:“既然殿下知晓,就该严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这样一说,显然已经知晓背后的主使就是阿九,其实根本不难猜,除了阿九还有谁,自然,薛佳就是她的帮凶,跑腿。
慕沉泓歉意地笑笑:“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
宫卿冷声道:“仅此而已么?”
今日的算计实实地惹恼了宫卿,如果不是慕沉泓及时赶到,自己今日的遭遇可想而知,除却一死再无选择。这种恶毒的算计已经超越了宫卿的底线。所以,面对慕沉泓,她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慕沉泓看着美人冷若冰霜的小脸,柔声道:“你放心,这些人我一定严惩,安夫人也会逐出宫去。”
宫卿见他只字不提阿九,板着脸低头不语。长长的睫毛忽闪的慕沉泓心里一颤一颤的上下晃悠,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眼下根本不是教训阿九的时候,独孤后已经是百般不愿的勉强同意宫卿为太子妃,所以平稳度过婚前的这段时间,是最最关键的。他也折腾不起了,面上淡定,其实急疯了心。
“卿卿,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一生一世。”他握住了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宫卿被一声“卿卿”叫的心里噗通一跳,不仅如此,他的话里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独孤后已经同意让她嫁给他了。
宫卿忙不迭地往外抽手,低声道:“放开。”
“不放。”不仅不放,握得更紧。
身后不远便是那些禁卫,宫卿脸色飞红,咬着樱唇,继续使劲,跟拔萝卜似的,可惜坑太紧,就是拔不出来。
“卿卿,三日后便是纳采的吉日。婚前的这段时日,你那里都不要去,我会派人守着你,不会有任何闪失。”
果然是独孤后允了,宫卿心里越发慌乱。偏生他还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仿佛这辈子就被他给缠住了。
羞恼之下,她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手背,想让他吃疼放开。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不放,牢牢握着她的白嫩嫩软乎乎的纤纤玉手。
宫卿脸色绯红,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软软的叫了一声:“卿卿。”
她骨子一酥,嗔怒:“不许这样叫。”
“小时候就是这样叫的,许多年未曾这样叫过你了。”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手背上丝毫不疼。
皮糙肉厚么?她无奈只好先放手。
他看着手背上拧红的印子,笑道:“好狠心。”
她十分无奈,只好软语求道:“你放手,一会儿我母亲醒了。”
“我早醒了。”宫夫人睁开眼,清了清嗓子。
慕沉泓当即松手,宫卿脸色已经红如胭脂。
“母亲你没事吧?”
“我没事。”
宫夫人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指着那些被捆住的黑衣人,道:“见过打劫的,没见过这样蠢的打劫的,怎么自己都昏了?”
慕沉泓笑了笑:“他们放迷香之前,会自己服下解药,可惜今日的解药是假的,所以他们自己也被迷倒了。”
宫夫人哼了一声:“谁干的,殿下想必最清楚,这笔账先放着,日后殿下若是纵容,休怪臣妇不客气。”宫夫人刚才醒来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想,原来这死小子打小就惦记上我家丫头了,怪不得呢。既然这桩婚事独孤后已经答允,眼下的这位便是自家的女婿了,于是也就放下了平素里对太子殿下的一份“敬重”,言语便带着一股丈母娘训女婿的气势。
太子殿下不气反喜,这分明就是一副自家人的语气了。他微微笑道:“这个自然。”
说话间,其余众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最为惊诧的莫过于安郎安排的那些黑衣人,散了迷香之后,最先倒下的却是自己。
安夫人并不傻,明面上一切听从阿九吩咐,但当薛佳把迷药解药给她的时候,她将解药换成了顺气丸。这样,宫卿自然不会有事,而届时阿九若是问起,她自可推托到薛佳身上,说那解药给错了,或是解药无效。
宣文帝的庆丰年间,相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朝堂都要平静简单。因为他只有一个女人,后宫争斗不存在。因为他只有一个儿子,夺嫡继位之争也不存在。将来只有一个主子,不存在站错队跟错人的情况,所有的人都知道该讨好谁,该巴结谁。
安夫人自然也不例外。阿九比起慕沉泓,自然后者她更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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