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吕小白心头暗忖道。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从其中之一,捏出一枚药丸含入口中,却不吞咽。
然后他拔出另一个瓶口的塞子,顺着自己戳出的小洞,轻轻的扇动,便见有袅袅香烟从其中冒出,悄然流入。
……
……
“说话!都给我说话啊!”
大厅内,龚连云愤怒的咆哮声在回荡。
他脸上有着阴沉的怒火喷勃,眼瞳中更是有深重的戾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无尽的煞气弥漫开来。
“废物!都是群废物!”
龚连云口沫横飞,不停地怒骂着台下的众多山贼。
今天一天,自己都没见着自己那位二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
结果晚上他巡视山寨,发现老二还没回来,连带着还有十多个山匪手下都不见了。
他心生疑惑,立马召集寨子里所有的小头目,询问此事,结果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全然不知请。
这就让龚连云有些愤怒了。
他生性多疑,薄凉,虽然二当家是他的亲生兄弟,他也一直对其有所保留。
最近龚勇更是变得有些冒进,呼喝手下人时,比自己还要来的嚣张,这就让龚连云有些心生疑窦了。
这小子莫不是想单飞吧?
结果今天他居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寨子,甚至还带走了山寨里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这几乎让龚连云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这小子已经脱离山寨,要自立为王了!
甚至还挖了自己的墙脚,带走了十几个人。
龚连云越想越是生气,一张脸更是阴沉似水,黑云笼罩一般。
看着堂下只会互相推脱的手下,他更是怒火勃发,忍不住破口大骂,咆哮不已。
骂着骂着,似乎自己都骂累了,目光凶狠的扫视了一圈堂下众人,随即狠狠地扯下木桌上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山鸡鸡腿,脸上兀自愤怒地肆意啃咬着。
龚连云本是眉头紧锁,神情阴戾,好像要将心中压抑的愤怒,全部发泄在面前的鸡腿上
然而,他撕咬一会儿,愈吃愈觉得口齿留香,身心舒畅,莫名好闻的香气,不断地传入他的口鼻。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渐亮,鼻翼翕动,不住的吸闻。
对于龚连云而言,除了女人和财宝之外,最令他放不下的,就是这口舌之欲。
厨房掌勺的因为菜不合他口味,都被他杀了不知道多少个。
如今居然有这等香味,令他食指大动,原本阴郁的心情,都被冲散了几分,忍不住胃口大开,脸色变善。
“嗯?今天这鸡烤得不错!是伙房的哪位兄弟烤得?!把他带上来,我有赏!”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看见自家大当家表情回暖,阴狠渐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随即,他们皆是眉头一挑,同样感到一股香气传入,愈发浓烈,这让他们也是不由地纷纷张望,同样是鼻翼翕动,四处闻着这股愈发浓烈的香气。
“咦,真的好香啊!今天厨房那小子超水平发挥啊!”
“弄得我都有点饿了!”
“就是,这香的,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不少山贼一时间七嘴八舌地开口言道,都是贪婪地吸闻着。
好半天,厅下众人之中,终有一名山匪,越闻,脸上的神情越是疑惑,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老大,这,这好像不是烤鸡的香味啊……”
他此言一出,台下众山贼皆是微微一愣,沉寂片刻后,便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
“是啊是啊,这股香味不像是烤鸡的油脂香味啊!”
“倒是有点像什么花的香气!”
“得了吧李老满,你他娘的还懂什么花香哩,胡说八道嘛……”
“你别说,李老满还真是提醒我了,这有点兰花的香气啊……”
听着堂下愈发喧闹的声音,龚连云的眉头皱起。
那原本因为美食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有些躁动,心头有些疑惑。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不安和心悸渐渐攀上他的心头。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他仿佛四肢百骸的力气好像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意慢慢涌了上来,眼神都有些迷离。
陡然,他瞳孔扩张,一脚踢翻面前的木桌,抄起一旁的长刀,大声喝道。
“不好!是迷魂烟!有外人闯入寨子!所有人戒备!!!”
这一声大喊令得众山贼还兀自有些茫然不解。
不过历来,这连云寨便是这大当家的一言堂,他们只需要依照命令行事便可。
随即,他们纷纷打算跑到一旁的木架之上,寻找自己的兵刃。
然而,才跑到一半,他们皆是感到双膝酸软,浑身气力消失一空,就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直接瘫倒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似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了。
“众兄弟!你们这是……呃!!!”
龚连云见状,已经是面露惊骇神情。
正欲踏步上前,忽然间,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是…是谁?!!!到底…是谁!!!”
凶狠的咆哮声中,蕴藏着无尽的惊骇和恐慌,显得外强中干。
而这个时候,厅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龚连云勉力抬头望去,却是神情一怔。
只见一名身高不足六尺的少年,身形削瘦,背负刀剑,缓步而入。
“你……你是……何人?!”
少年嘴角一弯,带着淡淡嘲讽意味的笑容浮现。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