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覆盖成白雪皑皑的一片,像初雪那样,高速封三天,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榆的回答和所有人都一样,介于讨好和应承之间,他不该期待的,早该如此了,这世上啊,形形色色的人们已经将真心卖了换了钱财。
非要寻真心的人只会被辜负,背叛,然后得到一个痴心妄想的笑话,众人皆知我独悲的玩笑。
邵牧原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又丢进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觉得能给我做媒?”他俯视,直愣愣地林榆的眼睛,“你觉得我跟你很熟吗?”
林榆抬头,四目相对,个中滋味,并非言语能道明,“我…我没有。”
“下午那个人真的是来采访的吗?”
“你把我扔在那,你自己去约会,你觉得合适吗?”
“我到底给你多大的错觉让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林榆,我明白了。”
……
他还是如约把林榆送至校门口了,只是在校门口作了决定,到底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林榆看着他,眼里酸涩的沁了泪,麻麻的,鼻头也是酸涩的,酥酥的,如果此刻测心率,不夸张地讲,或许要上200次/每分钟了。
邵牧原没去看她的眼睛,只听到了远处几个情侣在期许未来。
“今年最后一场雪和你一起看。”
“明年第一场雪也要和你一起看。”
“我们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
那些美好的愿景很美好,也很虚幻,谁也不知道明天发生什么,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转身离开,带着落寞与失望,像再一次被抛弃那样,什么都没有得到,账面上有再多的数字,口袋里仍然一贫如洗。
肩头落了好些雪,他懒得去抖,雪总会融化的,心也总会凉的。
可雪被抖落了,袖口被紧紧的攥着,像是生了好大的气,拽着他,不允许他离开。
“你别走,”林榆红着眼看他,睁着大眼睛,眼里写满了情绪,“如果…我能解释,你会听吗?”
邵牧原看着她,想从她眼睛里得到很多东西,但,太难了,他突然就不想了。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睡觉。
过了好多好多年了,他第一次有想睡觉的心思,什么都不想,只蜷缩在那,睡个昏天黑地的就好了。
“不会。”他硬是将林榆的手拨开,眼里没有情绪,只有蔓延而来的冰冷,“别再见了,我们做不成朋友。”
一股寒风刮过,冷得刺骨,身上麻麻的,酥酥的,那种感觉又来了,怎么形容都不对,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是四面楚歌的左右为难,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求生,是胆战心惊的别无选择,是没入深海难以得救的窒息。
你说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意难平呢?
是迫切地想要得到,想要深入,但无奈入佛无门,学技无方,命中注定地得不到便是意难平罢。
上天总喜欢开玩笑,让得不到结果的人安排在一起,历经磨难之后,换来的不是皆大欢喜,而是忍痛割爱。
除了局中人,谁都能大言不惭地来一句,“这有什么?”
原来“不好的事情”是林榆自己,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