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宝珠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月儿想……换个住所。”她眼含蝉露,“另外两位姐姐,说什么八爷虽日日去我房里,可我连个妾的名分都无……月儿想换个僻静之处,省得听那些闲言碎语。”
“哦?”宝珠微微蹙眉,与青竹对望了一眼,心里暗笑。敢情是想求个名分了,她不至于笨到连这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
咳嗽了一声,她说道,“这两个女人真大胆,青竹你唤她们进来,福晋我要教她们学学规矩,月儿是咱府里的贵客,怎么能这样待客呢,真是给八爷丢脸。”
“是,奴婢这就去。”青竹笑着佯装往外走。贵客?她倒是会说话,这一下就把月儿的身份给定了。
“不、不必了。”月儿赶紧拦住她,“不敢劳烦姐姐。”
宝珠是真听不懂、还是扮猪吃老虎啊,若是教训了那两个妾,她们在福晋面前自然不敢造次,不过回去了,能不找她撒气么?……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月儿你这么善良体贴,唉……”宝珠摇摇头,“那你四处看看,哪处院子喜欢便搬过去吧。”
“……谢姐姐。”月儿只得答道。
“还有事吗?”宝珠下逐客令了。
“月儿……”她瞟了瞟青竹,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吧。”宝珠对青竹摆摆手,倒想看看月儿玩什么花样。
“嗯。”青竹冷冷的瞥了月儿一眼,出门去了,还给她们关上门。
“现在可以说了。”宝珠点点头。
“是……”月儿颔首,羞涩的说道,“八爷与月儿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互相爱慕……”
“哦、哦。”宝珠合作的继续点头。就这么两句话想挑拨她?还嫩了点。
“嗯……?”月儿见她气定神宁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的愣了愣。
她怎么不生气?她不是应该像上回一样大闹一场,最好给自己几记耳光,然后她月儿就可以到八爷面前哭诉她失德嫉妒,就算不休了她,也要她失宠……
“八爷对岳家恩重如山,月儿愿以身相许,服侍八爷与福晋左右……”她又说道。这样说得够明白了吧,八爷怎么娶了这么个笨福晋!
“不必了、不必了。”宝珠摆摆手,依旧装傻充愣,“府里丫环很多了,你是千金小姐,怎敢让你服侍呢?”
她想了想,又抱歉的说道,“你不是还记恨我当初从丽冬院把你买回来当婢子的事吧?”
这女人蹬鼻子上脸了,不敲打不行。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若不是我当初把你从窑子里救出来,你就等着挂牌当花魁,或者给哪家员外做小妾吧,哪有机会站在这儿跟我叫板!
“月儿……不敢。”月儿听了心里一惊,不得不说道,“福晋大恩大德,月儿铭记在心。”
“哪里,月儿客气了。”宝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误打误撞赎了你们姐弟,八爷又正巧查办了令尊的案子,也算是相识一场。改日我带你进宫,太后见了你必然喜欢,定会给你指个好人家,我们也算是帮人帮到底,善始善终了,呵呵。”
啊?月儿听了心下大惊,对宝珠倒是不敢小觑了。听见门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青竹与露西远远的喊了声“八爷。”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扑通一下跪在她跟前,“八爷与我互相爱慕,早已订下终身,请姐姐成全!”
“唉,你干嘛啊。”宝珠连忙起身扶起她,“起来起来。”
“若是姐姐容不下月儿,那……”她瞧见桌上的针线篮子,取了剪刀出来,递到宝珠手上,“那请姐姐杀了我吧!”
“喂,你有没搞错啊……”宝珠赶紧挣脱,可那月儿竟是下了狠心,握着她的手便刺到自己身上。
“啊——!”月儿一声痛呼,剪刀已深深刺进她的手臂,鲜血溅在宝珠手上、身上……
而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宝儿。”
“姐姐……您就真的那样容不下月儿么?”月儿按着伤口哭诉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哇赛,她不是这么狠吧,这样的手段都敢做?
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月儿绝对是宫斗人才,革命猛将啊!不进宫当娘娘实在可惜了。
宝珠张口结舌,赶紧松了手,这次月儿没有使力,她一下不稳,踉跄的退后几步。
按照小说的套路,她也应该自插一刀,要比对方更狠更拼命,这样她才有机会赢,可是、可是……她怕痛耶。
“怎么了?”小八见她臂上鲜血淋漓,大吃一惊,赶紧对青竹露西她们唤道,“你,快去找大夫,你们两个,扶岳小姐回房。”
“胤禩……”宝珠怯怯的说道。
“你住口!”他喝道,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又转身扶了岳月,温柔问道,“是不是很痛?忍忍,大夫马上就到。”
“八爷……对不起,您别责怪姐姐,都是月儿不好,冲撞了姐姐……呜呜……”月儿声泪俱下。
“你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了。”他皱着眉,“快些回房,我迟些再来看你。”
“嗯……”月儿流着泪,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被两个丫环扶着,步履蹒跚的去了。
“喂,你……”宝珠撅着嘴嘀咕,“真是笨蛋。”
“你说什么?”他走近她,给了她一爆栗子,“敢说自己夫君笨?”
“就是嘛,你……”就这么被月儿苦肉计骗了?
“怎么衣裳都脏了。”他见她身上沾了血,皱了皱眉,从箱笼里给她取了一套干净衣衫,伸手去解她的盘扣,“换了。”
“你、你干嘛?”她抱着胸。
“给你换衣裳啊。”他微笑一下,又吩咐丫环去取水给她洗手。
“你不怪我?”换了衣裳,净了手,她偷瞧了小八一眼,问道。
“怪你什么?”他亲了亲她的额,打发下人把换下的衣裳拿去烧了,将有血污的地洗刷干净。
“我……弄伤了月儿呀。”
“当真?”他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不是,可是看起来像是我弄伤她的呀……”她不安的说道,“你刚才还对人家那么凶。”
“我只是稳住她。”他笑了一声,“你哪里敢做,给你刀子你也没那力气。”
“小看我哦。”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我的女人,我当然相信。”见她微嗔的样子,他又在她唇上偷吻了一下,“我可爱的福晋,会绣大板牙的兔子,和没有嘴巴的小猫,又怎会做那种事。”
“什、什么嘛!”她恼羞的跳起来,“兔子和小猫人家也有名字的!”
“嗯哼。”他闷笑,拉着她在未被波及的软榻上坐下,拍了拍手掌,“冬。”
一个身影从房梁上跃下,居然是小婢玛丽。“奴婢见过八爷。”
“嗯,你说说吧。”小八点点头。
“是。”长期充当背景墙的跑龙套小姑娘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出镜机会(手机阅 读 ),当下便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身子说道,“起初是岳姑娘说两位格格欺负她了,要换屋子,福晋准了,然后岳姑娘跪下又说……嗯……与八爷互相爱慕,私定终身,请福晋成全。福晋去拉岳姑娘起身,岳姑娘就拿了剪刀,抓着福晋的手,刺了自己一剪子。然后八爷就进来了。”
“好,不错,说清楚了。”小八微笑点头,“你下去吧。”
“是!”玛丽得了他一声赞许,面露喜色的退下了。
“好了。”他拉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真相大白。”
“哼……你又找人监视我!”她恨恨的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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