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亮钻出云层，又一头扎进另一朵云彩，房间里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邓布利多静悄悄地等待着，直到月光不知道第几次照亮屋子，将房间照的亮堂，哈利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会再痴迷这面镜子了，教授。”

    邓布利多显得很欣慰，他点了点头。

    “记住，哈利，真正幸福的人只会在镜子里看到他自己，去享受现在的生活才是王道，现在，穿着那件神奇的隐身衣去睡觉吧！祝你好梦！”

    临走之前，哈利好奇地回过头：“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为学生解答问题是我的职责。”

    “你在那面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呢？”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

    哈利睁大了眼睛。

    “袜子永远不够穿，”邓布利多说，“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只有斯塔利给我寄了一件大衣。”

    虽然带着疑惑，但哈利还是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邓布利多坐回桌子上。

    “看到的越多，真的越痛苦吗？”

    黑色的气息涌现在房间，又凝成人形，斯塔利坐在了厄里斯魔镜前面，愣愣地看着镜子。

    “你？你又从里面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灼灼地盯着斯塔利的背影，问道。

    “......”

    斯塔利把头埋在了胸间，愣神地呢

    喃着，重复着邓布利多说过的话。

    “看到的越多，就越痛苦......”

    “没错！”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用一种主角演讲式的语气说道，“你看到的越多，你想要的就越多，你得不到的就越多，你也就越痛苦。”

    “你看到了什么？”他把魔杖藏在袖子里，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我看到我统治了巫师世界。”斯塔利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面有着担心和期盼，“我统治了魔法界，占领了霍格沃兹。”他用一种邪恶的声音说道。

    邓布利多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从男孩嘴里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坚定地摇摇头，对着男孩举起那根接骨木魔杖：“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放任你不管了！”

    魔杖上凝聚着光芒，斯塔利抱着膝盖，看着邓布利多，从袖子里掏出那根小木棒积蓄着力量，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终于，魔杖上的光芒凝聚到了顶峰。

    “”门牙赛大棒！”

    “弗朗明哥舞步！”

    两道光线打到对方身上，可惜其中一道的效果并不好，斯塔利撇撇嘴，晃悠着手，为自己的门牙打抱不平。

    “啊哇，否部，哥五急了！”（啊呀，速度，给我解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为眼前门牙疯长的少年施了反咒。

    “那是个什么咒语？”他饶有兴致地问，“我只听说过‘塔朗泰拉舞’，是你自己发明的？”

    斯塔利点点头，确认自己的门牙恢复原状后，他转过身，用认真的目光看着邓布利多。

    “直到我弄清楚弗朗明哥舞步怎么跳之前，这个咒语一直会是一发哑炮。”

    “......”

    “所以你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你成了三代目黑魔王？”他问道，不过斯塔利的回答比他想的还要离奇，这让他有些惊讶。

    “什么都没有！”斯塔利烦躁地抓抓头发。

    “这不是代表着你能享受当下吗，是好事啊！”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但斯塔利的话还没完。

    “是什么都没有，包括我自己！”斯塔利加重了语气，把重音咬在了什么都没有上。

    邓布利多愣愣地思考了半天。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他摇摇头，“但厄里斯魔镜如果和正常镜子的效果不一样，就说明你的内心没有感到满足，但连自己都没有......”

    “孩子，去享受生活。”他摇着头，决定不再思考。

    “该睡觉了，走吧。”

    转身，斯塔利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镜面，关上了门，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什么都没有......”

    许久之后，一个人影走到镜子前，愣神地抚摸着镜子，随即，他冷笑一声。

    “人总是贪婪不足，但大人的付出理应该得到回报。”

    转身匆匆离去，月亮从云层里钻出，皎洁的月光透过方形的窗户照在地上，照亮了屋子，也映照出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