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抡起量天法尺就朝眭子隽砸去!
眭子隽大叫一声:“打我做什么!”被束鬼锁捆住的她没办法用法术,只能很凄惨地就地一滚,朝着屋里冲去。她刚冲到门口,路无归已经后发先至,左手一道太极印,右手量天法尺同时落向眭子隽!
乱淮大喝一声:“住手!”手上一弹,骨笛朝着眭子隽飞去,落在眭子隽身前与量天法尺和太极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落回了乱淮的手中。
眭子隽趁着骨笛挡那一下的短暂瞬间,死里逃生地贴着量天法尺缩到了沙发边,她还没站起来,突然头上一沉,有什么压在她的头顶上,压得她浑身动弹不得。
游清微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只把路无归塞给她的镇鬼木往撞到她身旁的眭子隽的头上一放,就见眭子隽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定在原地。她瞟了眼眭子隽,对乱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人!”
路无归一击落空,当即脚踏八卦阵位,手上起太极,以太极八卦镇身,然后指尖飞快地从量天法尺上拂过,口中飞快地念诀,待念完口诀给量天法尺开完光后便是一声:“太极无极、乾坤借法,风雷敕令,破魔诛邪……”
乱淮手里的骨笛飞向庄晓笙,落在庄晓笙的额头上,大喝一声:“住手!路无归,你敢妄动一丝一毫,我立取庄晓笙的命。”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到路无归哪还像个人,浓黑如墨的鬼雾宛若飓风绕在她的身上,那零乱的头发像是被卷进了狂风中般乱舞,那双眼眸黑得像是两团能吞噬一切的旋涡。
路无归对乱淮的话充耳未闻,提起量天法尺冲进屋里对着一屋子的妖魔鬼怪直接砸了下去。
乱淮见状,抬手一抬,将骨笛招到手里,一个疾步冲上前去用手里的骨笛往路无归的量天法尺下一挡,但听一声裂响声伴随着凄厉的阴魂厉鬼的叫声,她被强大的和力量震得往后疾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待她站稳后朝手上的骨笛一看,只见骨笛出现一道裂缝,上面坠的黑水晶骷髅吊坠已经被毁,骨笛中封印的鬼物一只没剩!她暗叫一声:“好凶的大鬼妖!”心念方动,就感觉到有金光落来,她赶紧一个倒腾,飞到了天花板上贴着。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地上已经是躺了三四只动物的尸体,满屋子里的鬼灵除了少部份逃了出去外,全散到了角落。
眭子隽被镇鬼木镇住,动弹不得,心里却怕得不行了,真想这会儿直接散成鬼雾跑了才好。可她想散成鬼雾都散不了!她知道路无归凶,可没想到凶起来竟是这样不管不顾,连生前的生身父母和亲姐姐的死活都不管。这特么的是修香火道的善鬼?厉鬼都没她凶!
路无归把眼前的妖灵鬼怪噼里啪啦一通打散后,就朝着乱淮去了。
乱淮刚蹿上天花板就见路无归杀过来,吓得她赶紧落到地上,一把揪住庄晓笙当盾牌,拿庄晓笙去挡路无归的量天法尺。
路无归举起尺子,一眼看到面前的是庄晓笙。她见到庄晓笙的额头冒出冷汗,用力地闭上眼,似乎被她吓到了。她赶紧停手,喊:“晓笙姐姐。”
乱淮见状,一把扣住庄晓笙的脖子,对路无归说:“路无归,你不要你一家人的命了?”
游清微看得出来乱淮没想杀人,不过眼下有点逼急了,当即说:“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她怕自己冒然救人反而会害了他们的性命,没敢轻举妄动。乱淮敢把他们就这么扔在地上,不会没有后招。她喊了声:“小闷呆”,说:“她们没想要害庄叔他们的性命,只是想谈点事。”
路无归狐疑地看向游清微。她虽然有不解,但她相信游清微,当即说:“放了我晓笙姐姐和庄富庆两口子,还有放了左娴,你们拿左小刺当人质。”
左小刺要不是说不了话,真想问一句:“为什么拿我当人质?”可一想,自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只能默默地含泪认了。她心说:“为什么不拿大白当人质?”抬眼一扫,哪还有大白的半点影子!这个不靠谱的,好歹你趁乱把我们都放了呀!
乱淮略作沉吟,说:“我先放了庄富庆两口子,庄晓笙不能放。”说完,抬手一扬,一道黑气从庄富庆和蔡芬身上飞落到她的手中,庄富庆和蔡芬当即能动了。
蔡芬喊了声:“晓笙。”就要爬起来,可浑身发软,爬不动。
庄富庆赶紧把蔡芬扶起来,往路无归身后挪,说:“二丫是有大本事的,相信二丫。”没看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妖啊鬼啊都打死完了吗?他满是愧疚地看向左小刺,后悔自己不听左小刺的话。左小刺让他入夜后就别再开门,他想到以前都是到子时才不太平,没听,听到有人说送快递的,路无归寄来的就开了门,然后就……
不过,他想不明白,他家晓笙和左小刺、左总都住在隔壁,怎么就开了门被抓了呢。
乱淮看到地上躺的动物尸体,心疼得心都在滴血,握住骨笛的手一紧,原本出现裂纹的骨笛顿时又传出声细小的碎裂声,吓得她赶紧松手,然后发现那裂纹更大了。乱淮心疼得想冲上去捶死眭子隽!这就是你说的,路无归和游清微刚走完阴出来,游清微才刚当上副会长,她们这么久都没到庄富庆这来,今天晚上过来的概率几乎是零!逮了庄富庆一家三口,路无归就会乖乖地听话!眭子隽,你看看这满地的尸体,这叫会乖乖的听话吗?是乖乖地听游清微的话吧!乱淮气得真把扔下眭子隽走妖!可她太知道眭子隽的节操哪在八百年前就扔没了,她真要撂下眭子隽不管,眭子隽回头得把他们的老底给全卖了。
乱淮咬碎了满口银牙,往沙发上一坐,说:“咱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