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到瑶汐仙子终于在三千年后怀上了渊亭的骨血,我心中酸楚至极,便寻了坛酒喝了起来,遥望着月宫中寂寞起舞的嫦娥仙子,越发的触景生情,这一喝一发不可收拾,直喝得烂醉如泥。
我忌了三千年的酒,更忌了三千年的情。
这一醉,真想就醉上个三千年,让我能一朝醒来,忘记一切。
喝了多少,我已不记得。只记得最后摇晃着身子,落入了一个怀抱。我抬起惺忪的眼睛,眸中映着那张让我魂牵梦绕了三千年的脸,我以为是做梦,便伸出手去将他的脸捧在掌心,然后,细细地摩挲。
生怕弄痛了他,当他皱起眉心时,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泪水不知何时涌满眼眶,我泪流满面,将他轻轻的哄着:“不痛,不痛,乖,让我好好摸摸……”
我不记得那时他的表情了,只记得那时我很满足,一边描摸着他脸颊的形状,一边呓语道:“这梦真美,如果永远不醒该有多好……”只是,我知道那是在做梦,是梦就会醒,一旦醒来,我们又要行同陌路,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把我望着,眼里盛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总是这样,我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冰凉落在脸上,那是他的吻,他在细细地吻着我落下的泪痕。一下子,我的泪更加凶了,就如那破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的吻益发的紧密,也依然的冰凉,让我的心跟着颤栗。
一瞬间,委屈,怨恨,更多的是心知无果的眷恋,如潮的情绪向我涌来。我被淹没了,那泪便没止住过,后来,我哭累了便没了知觉,那梦也到那里嘎然而止。
等我醒来,人已离开了战神殿,一人将我拥在怀中,迎面是那万丈霞光,十里云海。背后那人的气息我很熟稔,甚至不用回头,就能认出他正是让我寂寞了三千年的渊亭。
他的声音含着郑重,“痴子,从今以后,我渊亭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到话语,我没有激动,反而是无限酸楚。眨了眨眼中蒙上的水雾,我聚起生平所有的气力,扬起了一抹极美的笑:“那么你的妻,又当如何?”
他猛地一震,身体僵硬着,半晌没有答话。
我怅然一笑,推开了他的怀抱,“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要承诺?渊亭,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他望着我,眸中闪着复杂难明的神色。
可我,再不愿去猜测他的意思,伸手撩起额头碎发,我望向那变化莫测又炫美至极的天界致景。曾经的自己羡慕着神仙,可以遨游天际,任我足遍青山,逍遥恣意,可是,做了仙才知,一切皆是身不由已。许久,我回眸一笑,“我只愿做那朝生暮死的凡人,就算凡人多苦,也比这神仙长长久久不得解脱强上百倍千倍……”
他的目光紧缩,刹那间冷光迸射。
可是,我却没有半丝害怕,依然笑得洒脱:“渊亭,放过我吧。”
他盯着我,我便任他盯着。
许久,他发出一声笑声,或许是我的错觉,竟感到一股悲怆。他蓦地欺身近前,抓住我的手,带了一丝厉色道:“苏莫曦,你既然招惹了我,又想逃到哪里去?”
我疑惑地望向他,还没想明白,手腕却是痛得我泪意涌现,“痛,你松手!”
他任我用另一只手捶打在胸前,即不还手,也不松手。他的胸膛结实如铁,没打几下,反而矴得我手生痛。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其他,顿时手脚齐用,踩脚背,踢膝盖,顶下阴……所有我知道的防狼术都用上了,可是他战神的身子并非泥塑,如金刚一般,岿然不动,视我的武力为瘙痒。
徒劳了一阵,我实在没法子了,大哭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才没招惹过你,你有妻又即将产下你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招惹你,你混蛋,快放开……”
我哭得梨花带雨,他终是心软松了手。
我顺势蹲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人家好好的,你凭什么非要人家来你这破神殿,又凭什么要人家来伺候你们夫妻,你们夫妻恩爱就恩爱了,干吗非要人家来做陪……呜呜……我想回家……呜呜……你们和和美美过一辈子,我才不做小三,……呜呜……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吗非要喜欢你……呜呜……喜欢又怎样,我自己喜欢就好,又不要你负责,你干吗还那么凶……呜呜……我想回家……回家……”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腹牢骚怨念,将三千年来深藏在心间的苦涩全倒了出来。他就在一旁默默听着,直到我哭得累了,也骂够了,他伸出手来,递来一张方巾:“你哭起来可真丑,擦擦吧。”
“要你管!”我哼了一声,一把夺过方巾,可是想到他的可恶处,又伸手扯过他的手袖,好洁的他从不会让自己身上染上灰尘,我偏偏要恶心他,就着他的袖子就将眼泪鼻涕拭了个干净。
他很无奈地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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