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撇了撇嘴巴,对于他半夜突然出来吓人很不满。
“怎么是你?”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重新蹲回地上,对着凌乱一地的小玩意扒拉来扒拉去。
他的脚步停在我的身后,“这些没什么好看的,可不可以还给我?”
我疑惑地掉头,望着他隐在晦暗中莫测的脸盯了几秒,突然,我咧嘴一笑,“这些是毕方送给我的,就算收回,也该是他吧,更何况送出去的东西就如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黑暗中,渊亭可能拧了拧眉,沉默了半晌,他道:“那是我的东西,他没资格做主送出去。”
我一拍手站了起来,失笑道:“所以,你半夜三更跑来就是为了火急火燎的要回这些玩意?”
渊亭沉默。
沉默大多数时候意味着默认。
我挑眉,本来兴致缺缺的,被他如此一勾,反而,兴致大起。
“那你是准备把这些玩意传宗接代下去吗?”
渊亭继续沉默。
我用脚挑了挑,“可是,这些东西,我都好喜欢怎么办?”
渊亭挑眉,旋即,又面沉如水,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君子不强人所好,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意不成全。”
渊亭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他说着,就要弯腰去捡,我却抢先一步,冷不丁地将他挤开,等他惊愕地向我瞪来控诉的一眼时,我已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重新放回箱子里,然后将箱子牢牢的护在怀里了。
“你不是说……”
“是又怎样?”截断他的质疑,我嘿然一笑,“那我得问过毕方才行,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管好,选个没强盗的地方……喔——”
正说着,我灵光一闪,忙闭紧了嘴巴,迟疑道:“他说得强盗该不会是你吧。”
渊亭:“……”
……
“聪明!”
沉默中,突然一个声音在暗地里响起,隐隐地仿佛是在辛苦的压抑着声音中的颤动,虽然很轻微,还是被我敏锐的扑捉到了。
扑捉到的不止我,还有渊亭。
只见他凝眉一声低呵:“毕方!”我可以确定,那句呼唤中饱含怒火,那怒火可以轻而易举地烧掉毕方那可怜的千疮百孔的鸟窝。有同样意识的,还有当事人毕方。
毕方的身影很快出现,他老老实实的站在渊亭一尺远的地方,低着头,做出认错状。
只是,他会时不时的动上一下,幅度很小的冲我挤眉弄眼,在渊亭视线不及之处,暗暗地向我竖起大拇指。
我一乐,瞧向渊亭。
渊亭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从他频频蹙起的额头,我可以确定,毕方的小动作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
我在心中暗暗叹息,鸟儿啊,你安息吧。
果然,渊亭没忍多久,他就伸手揪住了毕方的耳朵,“不是不准你跟来吗?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毕方痛得直抽气,只好以踮脚尖来减轻痛苦,那手抚在渊亭的手背上,也不敢强行拉开,就这样滑稽的讨饶,“痛,痛,痛,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知道痛,就不应该食言。”渊亭恨恨地教诲道。
“可是,我不也是担心你吗?”毕方很委屈的,弱弱地为自己辩解。
或许是他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打动了渊亭,渊亭终于收了手,哼道:“你的鸟窝我收回。”
“喔,不,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怎能言而无信?”毕方不依不饶,据理力争。
渊亭斜了他一眼,“言而无信?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毕方委屈的咬手指。
两人终于告一段落,我总算被他们记了起来。
渊亭道:“你要问过毕方是不是,好办,他就在这里,你问吧。”他说着,又警告地盯了毕方一眼,好像在说如果毕方敢说一个不字,他一定会让毕方好看,这样的眼神杀伤力极强,威胁力十足,让毕方很没种的猛缩脖子。
我心中叹息,看来大势已去,“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有必要千里追击,闹如此大的阵仗吗?……小气!”
我说着,撇了撇嘴巴,一把将箱子甩给他。
渊亭接下,脸色却如罩冰霜,很难看。
毕方暗暗地冲我眨了眨眼,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哼哼唧唧道:“就是,小气,小气,再没有比你更小气的了。”他冲着渊亭吐了吐舌头,渊亭不知在想些什么,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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