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说的那些同伴的话,我想,应该是他们。”
那千里眼当真种了定身术,他的双手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森森的寒光在锋利的剑锋上流转,一股寒意自发的弥漫,让人心惊胆寒,当然,如果不往下看的话。他本来就突出的眼睛,因最后一刻人性中的恶念,毫无遗漏的表现了出来,仿佛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那两颗眼球就会脱眶而出一蹦一跳的投入大地的怀抱。
我的目光被他身旁的人吸引。显然,说话的人,正是他。
在那人身后的地上,整齐的码放了一排天兵天将。我虽然与他们不熟,但是,刚才见过,所以记忆还算深刻,他们正是围攻我马车的天兵天将们。
我眨了眨眼,目光闪烁着道:“怎么是你?”
他微微一笑,“那么,你希望是谁?吾辛吗?他确实跟来了,不过,又被绊住了,看来你很失望?”
被他的目光盯着我有些不自然,撇开了目光。
他又道:“明日就是你们的大婚,若是让他看到你刚才视死如归,不但不胆怯还大胆的用激将法激得千里眼杀你,我想,得妻如此,吾辛应该会感到欣慰吧。”
“够了!渊亭,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厉声打断了他,本来还残存的一点理智也跑得无影无踪,就连起初想好的,见到他鼓起勇气问上一问的念头也被挤到了九霄云外,心中留下得只有被看穿后的狼狈和本能的尊严捍卫。
气氛因针锋相对而凝滞着。
我们保持着大眼瞪小眼。
……
“若是想要救人,请继续,若走错了地方,请转身,然后抬脚走人!”我牛哄哄的说完。
渊亭面无表情,须臾,他嘴角挽起一丝危险地笑意:“两样都不对。”
“你到底想干吗?”
渊亭收敛笑意,只是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冷意,他道:“或许是无聊,总想找些事来做。”
“喂!——”下一刻我已被他扛在了肩上!对于这样的认知,几乎让我的脑袋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总觉得堂堂天神,就算他现在堕落了,可是就这样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已经超出匪夷所思的程度,让我一度的认为这也太荒谬,太扯了吧!
除开第一声的惊叫之外,我就变得很安静,因为我的目光在努力的往上撇。
“怎么不说话?”
是不叫才对吧!我没好气的想,“我在看天上的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渊亭一怔,旋即轻哼道:“放心,我很正常。”
“原来还听得懂人话。”
“……”
渊亭又闷头走了一阵,或许是过于的安静让他生出了些许不自在,他脚步一顿道:“在想什么?”
我身不能动,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一晃一晃,于是额头就对着他结实的后背一撞一撞,因鼻头首当其冲,很快就有光荣负伤的征兆,说话的声音就算不做伪也是闷闷地,“在想,你是不是突发性变异,很完美的完成了从人过渡到狼的进化。或许到了月圆之夜也会跑到山头对着月亮狂吼几声?”
“……”
他的脚步又开始默默向前。
我撇了撇嘴,不准备再做顽强的小强了,脑袋一耷拉,就准备睡上一觉,渊亭却开了口,“明天是你的婚期……”
“不用你提醒,若不是你抢先截胡,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坐在我的房间里,试穿我的新娘嫁服了。”
“……”他又沉默了。
又走了一阵,他突然停了下来,在惊疑中,我被他放了下来。他一直侧着身子,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坚毅的侧颊,还是如三千多年前初见他那般,肌肤如玉,白皙完美得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毛孔……还没评价完,我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一边在心中暗暗的鄙夷着自己,一边撇过了视线。
“……你很喜欢他?”
长久的沉默之后,渊亭的声音终于响起,只是听起来,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莫言的落寞。
理智告诉我应该毫不迟疑的点头承认,可是,看着他猛然变得灰暗的侧影,我的心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连口中也是挥之不去的苦涩。
沉默大多数的时候,总是会被认定为默认。
所以渊亭没再问,他好像化做了一块石头,一直站了许久,久得我越来越内疚,激烈地天人交战中,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此刻充斥在两人间的那种沉闷气氛,让人喘气都觉得困难,可是,试了几次,每次都是搜肠刮肚的想好了说辞,而一旦要脱口而出时,又被我给否决掉。那样的话,放在此时,与无稽之谈比起来就有点哗众取宠的意味了,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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