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前,呼啦从周围聚集了上百人将他们围住,有愤怒呼喊的,有上来就打的。章邯所带人马都是上过战场的,本来就是寻人杀的,怎么会在乎一伙草民袭击他们,当即打起来,不一会就将草民制服。章邯往中间一站说:“我章邯一家被杀,到这是寻仇人的。我与诸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来围攻我?”
那伙人中有一个为首的叫李烈,大着胆子反问:“你回家了,找仇人报仇,请问关中跟你一块出去打仗的几十万子弟兵哪去了?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被你伙同楚人活埋了?”
这一句话又挑起众人情绪,齐声喊道:“不要放了这人,我们和他要人。”说着,都操起家伙向章邯打来。
自从新安大屠杀后,章邯一直怀有内疚之心,今听父老提起,又一次刺痛了他的心。他不忍再开杀戒,对手下说一声:“不要再打了,都撤!”一伙人打出包围。
虞姬被项羽从兰池宫骂出来后,感觉很憋屈,打算离开咸阳。她想,以自己的姿色,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找一个负心绝情之辈,有了别的女人就把原来的当成破鞋扔一边,从而让自己痛苦。临别之时,她来到范增住处。他是项羽的亚父,目前情况下,唯有他还能跟项羽说上两句。作为晚辈,她要走了,应该给这位老人打声招呼,不然岂不是走得太不明不白。
范增此时正在和一个方外之人拉呱,听其对项羽的了解竟比他还透,吃惊道:“敢问先生通晓易术吗,不然何以对项将军知道甚多?”
那人说:“我十数年前,游历栎阳,那时项籍尚幼,我发现他有异相异为,便收之为徒。之后分开了一段时间,及项梁起事,他在军中为将,我一直跟随观察,以验证我当年没有看错。现果成大业,可喜可贺!”
此人正是早年给项羽授业的方士魏日损。范增听了他的话,叹口气道:“可惜这小子自从巨鹿大战之后,娇气日重,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任何的话。这不自从进了咸阳,一头扎进阿房宫多日不出来。起初我想他是一个年轻人,乍一见到秦都的奢华,玩上几天是正常的。但现在竟发展到纵容将士掳掠财色,这和暴秦的荒淫无度有何两样?只怕如此下去,难以久远啊。”
方士把胸前挂的罗盘托在手上转了三圈,用心算了一下,抬头看着范增说:“不妨,此人命里要有几劫。只有好好经过这几劫,他才能沉厚稳持重,顶天立地,德享大名大位。”
二人正说着,虞姬进来,略施拜礼,也不管厅内还有客人,面无表情地说:“今来给亚父道别,小女要回定陶了,请亚父多珍重。”
范增感到突然,直起身子问:“怎么回事,是你想家还是受项籍欺负了?如果是他欺负你,我一定严加责备,让他给你赔礼。”
虞姬扑簌簌眼泪掉下来,十分委屈地说:“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不需要我了。”
范增已然明白,看看魏日损,对虞姬说:“我们刚才还在谈论,方士说他命里该有一劫,这桃花劫也应算一个。他是一时糊涂,以他的心智,不会一直糊涂下去的。以我对世间人事的洞察,没有比你们更般配的了。你不要走孩子,过了这几天,等他的新鲜劲过去了,还会来找你的。”
虞姬说:“这是一个无情的人,只因我对他太温顺了,所以才被她当成朽木烂草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让他跟宫里女人过吧,我宁可到民间找一个爱惜我的人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