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掉毛凤凰

    天空传来“轰”声，那是吴洋和杞寻粟突破音障带来的噪音，他们爆发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强大力量，飞行速度已经接近每小时五千公里！

    地上的人刚抬头，他们就已飞过，只剩下印刻两道尾迹的空荡夜空。

    如此高速的飞行，每一秒都需要消耗巨量的念力，此刻吴洋的神府连接冥府，念力可谓是取之不尽，他想飞多久飞多久。

    而杞寻粟先前竭尽全力地对抗红月，又命令世界阻止吴洋，她的念力应该所剩无几，绝无可能以丝毫不亚于吴洋的速度在空中长时间飞翔。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露出颓势，在她体内激荡的念力波动浑厚雄实。

    比较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吴洋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红月正不断地输送念力支援杞寻粟，就好像之前祂不断地攻击她一样。

    所以，吴洋召唤出万鬼之军，他要把她赶到西方去、赶到另一个半球去。此时此刻，另一个半球是白天，没有月亮。

    杞寻粟似乎发现了吴洋的意图，但在这等高速下，她没有能够有效阻止吴洋的手段。她几次命令吴洋停下，但她的命令刚刚传达、尚未生效时，在吴洋神府中寄居的金色念力就会觉醒，它们如同游蛇一般，一口将那个命令吞噬消化。

    如杞寻粟所说，她的血液是她的克星。

    四面八方尽是呼啸尖笑的小鬼，形形色色的鬼物塞满天空，她不得不遂吴洋的愿，不停地飞向西方。

    如此高速下，地上的景色已无关紧要，变化得最明显的，是越来越浅的夜色和越来越远的红月。

    近万公里的行程，对于这两人来说，并不遥远。一个小时之后，两人翻越了无数高山大河，天色已然大亮。

    如吴洋所料，脱离了红月的照射，杞寻粟立即无以为继，她用最后的念力着陆，同时命令道：“接住我！”

    泥土变得极轻极软，高速下坠的杞寻粟好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受伤。

    在她之后，吴洋轰隆一声坠地，他的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壑，扬起了一大片烟尘。他提着祖刀，散去小鬼大军，一步步走出烟尘，走向杞寻粟。

    杞寻粟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想不到我会败在一个凡人的手中。”

    “我不是凡人。”

    生死掌于他人之手，杞寻粟却依旧露出了桀骜的微笑：“不，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凡人。”

    吴洋不愿意多说，他举起了祖刀：“我透支了太多的时间，有话等会再说。”

    “好，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不，我要斩了你，不是要杀了你。”

    吴洋手起刀落，一连三刀，斩灭了杞寻粟的神府、气海和雪山。与此同时，他立刻散去鬼神状态，取下狐狸面具，然后看向身侧——

    阿绯总是习惯在吴洋的左后方现身。然而此刻，那里没有人影，只有一把祖刀从半空出现，“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阿绯消失之后，祖刀就不能灵体化，它只能以“实物”的状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鬼神化神威无穷，但代价是消耗着阿绯的生命力。吴洋开启了一个多小时的鬼神化，给阿绯带去了严重的创伤，她虽然没有湮灭，但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凝聚灵体。

    很长的时间。可能是几个月，又或者一年。

    吴洋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恼的抓住头发，一屁股坐倒在地。朝夕相处的人不见了，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浓烈的孤独，即便杞寻粟正在他的身边。

    “……吴洋小弟弟，我回来了喔。你不开心吗？”

    极为迟缓、声调又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吴洋连忙回过头去，只见杞寻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大惑不解：“……你？”

    “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刚刚拿刀子在我面前比划了几下，我突然就不能感受到念力了。”杞寻粟眨眨眼，露出了笑容，“然后，我回来了！”

    “是我斩灭了你的念力。但是……”吴洋看着她的额头，“你头上的月牙印记呢？”

    杞寻粟伸手摸着空荡荡的眉心：“在这里呀。”

    “不，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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