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文富组长说:“他家洋芋种了十多亩,算斤头怕是有五千来斤。”
我问黄文富组长:“他家还有其他收入吗?”
黄文富组长说:“几乎没有其他收入了。养的这十几头羊,只供过年过节杀来吃,这几年都没有卖过。”
黄朝华说:“他家的主要收入就是两个人的低保,一年总共有将近三千元,家庭的开支主要就靠这三千元。”
我问黄朝华:“象他家这种情况适合种点什么,或者是养点什么来脱贫呢?”
黄朝华说:“他家这种情况,劳动力比较弱,但能做一些事。黄才发儿子虽然不是很懂事,但放牲畜是没得问题的。”
出了黄才发家,我们又来到陈小勇家。黄朝华跟我介绍,说陈小勇是个孤儿,三岁时母亲难产死了,十岁时父亲也得病死了,他没上过学,十岁后就在组里帮人放羊,东家一天、西家一天,不要工钱,混口热饭吃。陈小勇现在十九岁了,在家族的帮助下,搭了一小间木房子,种了两块地,勉强生活。
陈小勇的木房子很窄很小,里面没有牲畜,屋沿下用石头支着一口铁锅。陈小勇穿着破烂的衣服,留着长头发,非常惊恐地靠在木墙上,小心地打量着我们,一句话都不讲。
我问黄朝华:“陈小勇纳入低保没有?”
黄朝华:“纳入低保了,每月有120元钱。”
我问陈小勇:“小伙子,你想发展点什么产业呢?”
陈小勇依然靠在木墙上,摇摇头,没有说话。
黄文富组长说:“陈小勇这种情况非常特殊,养牲畜吧,没时间种地。种地吧,又不能放牲畜。相互矛盾的。”
我问陈小勇:“小伙子,你想村里和乡里从哪些方面帮助你呢?”
陈小勇摇摇头,不肯说话。
在黄文书、黄队长的陪同下,我又相续走访了贫困户尹德海、起合林、沈学强、包万会等,每到一户我都对房屋和房主进行拍照,仔细询问基本情况,了解他们的根本诉求,认真做笔记。我和黄文书、黄队长就这样一户一户地走访,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除了李开亮户没在家而外,我们把一组所有的贫困户都走访完了。
说实话,走访对我的触动很大。一组的贫困户住房简陋,人畜混居,没有稳定的产业,没有像样的家具,环境卫生脏乱差,多数都有病,或者是有残疾。家里基本上没有床,睡在地上。衣服破烂。不讲卫生,基本生活都成问题。基本上没有什么固定收入。纳入低保的户数少。
我问黄朝华:“今天我们走访近些贫困户生活都很困难,为什么有的没纳入低保呢?”
黄朝华说:“你有所不知,低保是有名额限制的,分给我们一组的名额只有20个,所以不能照顾到所有有困难的人。”
我感慨地说:“要让这25户贫困户脱贫,难度相当大哦。”
黄朝华说:“是的,但凡有劳动能力的,都好办。你也看到了,今天走访的这些贫困户的实际情况,基本上是老弱病残的家庭,扶持起来难度很大哦。”
我说:“脱贫要是那么容易,中央就不会这么重视,全社会就不会集中人力物力财力搞脱贫攻坚了。”
黄朝华说:“李书记,这次脱贫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报表上把有关数据填够,就脱贫了?”
我说:“我敢很负责任、非常肯定地跟你们讲:不可能!这次是真枪实弹,不来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