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他立即为自己辩白, 顺便嘲讽对方道:“你这样想错的真的太离谱了,我清闲无事时,想和你亲近亲近, 可要说你对我重要到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你,简直……呵……太好笑了。”
她的确不该自视甚高, 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动辄就认为其他人钟情自己,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未免太自恋了。佑晴皱着的眉头渐渐疏解, 轻声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能真的是我想错了。”
“什么叫可能,你就是想错了。”靖睿将他的无辜表现到底:“咱们到这来也有些日子了, 我才召你侍寝两次, 你怎么就能认为我对你朝思暮想到要清清除周围人的程度呢?啊,是因为我今早上去茶馆找你?唉, 果然不能对你太好, 免得你胡思乱想。”一边说一边摇头,努力衬托着蓝佑晴的不可理喻。
“……”佑晴眺望了下远方,揉了揉太阳穴,稍微放松了下神经后,道:“是我胡思乱想, 您最清心寡欲。”靖睿不爱听这话:“我哪里做错了,给你讲道理你不听就算了,竟还反过来挖苦我?”说罢, 拂袖便要走。
谈话没结束,他不能走。佑晴抱住他的胳膊,好言相劝:“你是冤枉的,是我想错了,给你道歉,给你道歉。”
靖睿内心暗喜,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她:“咱们在这里生活不容易,千万不能内讧,我不跟你摆架子,可你也得信任我。”
这时忽然听到周祈升的声音在院内喊他们:“祈瑞——璎珞——你们在哪儿?”
宋靖睿心里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蹦出来,便对蓝佑晴道:“你把他打发走。”
佑晴从拐角处出来,见周祈升一脸痛苦的站在院内,便笑道:“堂哥,你找我做什么?”周祈升见了佑晴松了一口气,道:“我一直听你们在楼下说话,忽然听不到了,以为去哪里了,便出来找找。你和你哥在这里呢?”
佑晴挑挑眉:“没,就我在这,我哥去茶馆了。”周祈升听了,面上愁云不展:“你说我应该答应他的建议吗?”佑晴温笑道:“你想答应就答应呗,你和他的事,我哪能做得了主。”周祈升长叹一声,叮嘱佑晴别在外面待的太久,小心着凉之后转身进了屋。
等周祈升走了,蓝佑晴重新走回小楼拐角处,对靖睿抱怨道:“……咱们说正事,要建书斋的话,咱们还要掏一笔银子。”
他对银子的多少没概念:“也花不了多少吧。反正咱们有钱,这些有必要花费的,不能太吝啬。”佑晴忍不住啧嘴道:“有钱?钱没有说花不完的,就是金山银山,想散财也能花净了。更何况咱们就有点金子,都花到他们老周家身上,咱俩以后不用单过了。”
靖睿料定她没法更改给周祈升建书斋的计划,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可也没别的办法。”
她轻咬嘴唇,手端着下巴做思考状,须臾有了主意,喜道:“咱们就在后院重新给他盖个小屋,当做书房。我看也挺安静的,也不用花那么多银两。”
他想把周祈升弄出去,最好别在家里住,在后院盖个书房的话,他夜里还要回楼里睡,那不是和没搬走一样么。靖睿马上摇头:“这不是糊弄人么。不行,不行!再说在那里,咱们还是会打扰他。”
“怎么会打扰他呢?天越来越凉了,人都在屋里活动,谁没事在院里说笑啊,都在屋里。你不说咱们进进出出,打扰他吗?他搬到后院的书房里,你我不管怎么在楼里说说笑笑,他肯定听不到了。”佑晴t他一眼,抱着肩膀道:“花销不大,还能达到目的,何乐不为?”
靖睿必然不能同意:“你打发要饭花子呢?不给人家侄子好好买个像样的书斋,反倒叫人搬出小楼,你是要鸠占鹊巢吗?姓王的该怎么想?看到这一幕,想的肯定是你要欺负人家侄子!你啊你,好事都能叫你办坏了。”
“我这不是从实际出发吗?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都散没了,真要喝西北风了。只花不赚,坐吃山空,难道真要跟着你进山抢劫吗?”
其实对宋靖睿只知道他们有钱,却不知道究竟能花多久。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说句话就行了,就藩后,王府的一切自有宗仪负责,每年的收入和结余,对他来说只是一些数字罢了:“书斋还没买呢,你怎么就知道要喝西北风?”他小声嘀咕:“反正是昭王府的银子,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昭王府的银子,难道我嫁过来,没带嫁妆吗?你怎么知道那个金饼,不是我的嫁妆?上面又没有昭王府的印记!”
他嗤笑:“嫁妆?你陪嫁的有绫罗绸缎,珍宝玉器,现成的金银还真没有!所以这些银子都是我的,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您讲点道理成吗?”
“是你不讲道理!”他终于抓住机会了,马上旧事重提:“你不将周祈升安置好了,姓王的肯定日久生怨,早晚要把咱们撵出去。”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从来不肯听我劝告。”说完,甩手向屋内走,进屋将桌子上的薯片分了一点给靖睿剩下,其余的装在盘子里放进篮子,拿布盖上,拎着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
“去茶馆。”
“咱们该说的还没说完呢!”
“不都说了么,听你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反正你我都没有赚钱的能力,等钱花光了,吃糠咽菜罢。”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出了门。出院门的时候,正撞见顺恩回来,顺恩马上弯腰笑道:“娘娘,您这是去……”
“找风口!”
顺恩不明白前因后果:“您找风口做什么?”
“喝西北风!”说完,就迈出了门。
“……”顺恩看着娘娘的背影,在看看在屋内倚门生气的王爷,还是不大明白,总之两人又吵架没错了。他摇头叹气的将院门关上,进屋对自家殿下道:“爷,您中午吃的怎么样?”
“挺饱的。”他哼道:“气的挺饱。”转身回到自己屋内,头枕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顺恩以为他要休息,便要给他脱靴子:“爷,您要歇着吗?”不想王爷摆摆手:“我不睡,我在想些事。”
既然王爷要思考,他就保持安静好了,顺恩便后退到一边。过了一会,听殿下问他:“顺恩,你说咱们那天要是在船上将所有的银子都丢了,现在要怎么办?肯定是不能白吃白喝老周家的,得想办法赚钱。可咱们能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呢?”
顺恩眨了眨眼,道:“奴才可以仿画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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