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被黜落了,你的文章较之原来平和了许多,但在那些老学究的眼里,依然锋芒毕露,你要改,你还要大改,到了会试,礼部尚书亲自主持,你更要压制自己,狠狠的压制!
到最后,我最希望的看到的,是你们一起成为庶吉士,相互扶持,相互提点帮助,然后进入内阁,一起为相,改变大明,光儿,你是我所见到的最有才华的孩子,文长,你也是我心中的鬼才,但是光儿,你有些时候太过天真,以为一切都是光明的,文长,你有些时候则过于阴沉,习惯以阴沉的视角看待所有事情。
这样都是不对的,你们各有各的缺点,却又各有各的优点,而最巧的是,你们的优缺点恰好可以互补,所以,光儿,文长,你们定要珍惜今日的情谊,牢牢记住互为好友的情谊,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你们相互扶持,就一定可以安然度过。”
郑光紧紧握住了唐顺之的手,动情道:“师尊,您何苦如此……”
徐渭也坐了下来,开口道:“荆川公,你已经洁身自好那么久,您既然那么厌恶官场,为何还要回去呢……”
唐顺之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说道:“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理想,而我也有,不能说我年纪大了,就没有理想,没有怀揣梦想,能在有生之年荡平倭寇,就是我的理想,是我所日思夜想的事情,为此,我学习武艺,学习兵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还能出山做官,为百姓荡平东南,还东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即使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我也希望有人能接替我去做,光儿,文长,你们是我寄予厚望之人,光儿善战,文长善谋,你们在一起,定可无往而不利,光儿,文长虽然性格乖戾,但是那与他幼年生活不无关系,文长并不是坏人,反而怀着赤子之心,绝对可以信任。
文长,光儿绝非是瞧不起你才故意编排与你,光儿也一样很看重你,敬佩你的才华,只是光儿自幼丧父丧母,沉默寡言,不善与人深交,你们要相互体谅,相互理解,将来在官场上,才能始终站在一起,直面风雨。”
郑光和徐渭互相对视良久,才一起对着唐顺之行礼:“学生(晚辈)多谢老师(荆川公)提点。”
唐顺之伸手虚扶两人,让他们坐下,才缓缓说道:“你们也不要担心,我此去,定然会回到东南为官,一定会为剿灭倭寇出力,将来你们若来东南为官,也一定会相见,到时候,我们依然可以一起为东南出力,何其快哉?”
郑光与徐渭沉默良久,皆无话可说,唐顺之也不在意,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直到把自己彻底灌醉为止……
和徐渭一起把鼾声如雷的唐顺之抬入床中,褪下鞋袜和外衣,盖上被褥,看着唐顺之安详的睡容,郑光才起身,为自己和徐渭倒了一杯清水,一口饮下,才喘了口气,看着神色平静的徐渭,缓缓开口道:“方才老师说的话,你是如何看待的?”
徐渭看了看郑光,又把视线移开,转回到唐顺之的身上,面无表情道:“荆川公一直都以识人闻名,这是大家公认的,我从不怀疑荆川公的眼光,我的确是鬼才。”
郑光无语地看着徐胖,无奈道:“老师的确看人准确,你的确是臭不要脸!连我都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有才,你居然敢说出来,脸皮堪比长城般厚实!”
徐渭似乎已经不再以这样的称呼了,笑道:“那又如何?我还是考取了举人,还会考取进士,会打败你!”
郑光“哦”了一声,笑道:“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考了第几名?浙江与南直隶的水平相仿,我等的排名是可以相互参考的,你且说说,你是第几名?顺带说一下,我是第二名。”
徐渭那张厚比城墙的老脸慢慢红了起来,憋着嘴没说什么,郑光笑眯眯的开启嘲讽模式:“说不出来了是吗?当初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要超过我,考过我,比我更厉害,现在,似乎这个目标并没有达到啊?那作为这个失信的一方,是否应该付出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错误呢?”
徐渭翻了翻白眼,大叹一声,怒道:“好了好了!你说吧!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到!”
郑光大笑几声,说道:“今后的岁月,你要答应,与我携手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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