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配枪的军官打开驾驶室的门走了下来,朝着我厉声喝斥:“怎么会事?你居然敢骑着马儿来追赶军车,是不想要命了吗?”
说的什么话?
我现在脾气好多了,换成三年前,你这样跟我说话试试?不要以为你腰间别着一根烧火棍就了不起得很。
“同志,我给我弟弟送行啊!”
我冷眼看了哪位军官,一脸不屑地说。
“送行?你是谁的亲属?”
肥坨在车上不敢下来。
这小子,还没真正进入部队,纪律性就这么强了。
我突然很想试试,要是我和这个军官真打起来了,肥坨会帮谁呢?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和军官打架,估计是要坐牢的。
人家军官都下车了,我也不能居高临下地继续骑在马上。出于必要的礼貌就翻身下马,对那位军官说:“我是白大贵的哥哥。”
不料军官却满脸狐疑地说:“白大贵有哥哥?我们政审的时候怎么没发现?白大贵应该是个孤儿吧……”
“报告部长!”
肥坨在车上站直身子,说:“他叫闵慧茅,是我的结拜哥哥,也是我白大贵唯一的亲人!”
“哦,结拜的啊。”
那个被称作部长的军官,表情才有所舒缓,不是那么凶恶地看着我了:“你们什么时候结拜的?”
怎么了,结拜也有罪?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我冷冷地说:“三年了,我们三年前就结拜成了兄弟,而且这三年都生活在一起,你可以去新店镇马鞍山村里很调查,村委会有登记的。我还想着哪天把白大贵的户口给转过去,没想到我才进城工作了几个月,他就报名当兵了。我是昨天才得到消息的,这才从林阳赶过来的。”
部长的表情又出现了变化,甚至有了一些笑意:“你就骑着马儿从林阳赶回来的?”
“当然不是了,这马儿是从家里骑过来的。”
部长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乌驹身上,突然赞叹道:“好一匹骏马,要是在老山的时候有这么一匹战马,老子就不至于断了一条腿。”
什么?这个部长是断了一条腿的人?
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假肢也装得太好了。
部长说罢,伸手在乌驹的脸上摸了一下。
乌驹居然没有反对,还打了一个清脆的响鼻。
“我叫聂硕,是清真县武装部的部长,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跟你兄弟告别吧。”
“谢谢聂部长!”
肥坨说罢,单手撑着车子护栏,身子一旋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腿都不颤一下,看来这小子这几个月来,的确是跟我父亲学了武功。
一边的聂部长看见这一幕,突然蹙了一下眉头。
这个时候,人都上了军车,再责怪肥坨也没意思了。当着部长和新战友的面,不如给他一些面子。
“兄弟,到了部队好好干,记得要读书,啊?记住没有?”
“哥……对不起!”
肥坨突然泪飞如雨。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拍这肥坨的肩膀,吼道:“哭个球啊,都当兵了,男儿当自强!去吧,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两个妹妹送进大学的,我也要读大学,你也要,我们兄妹四人,都要成为大学生。”
瞬间,车上车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本章完)